更何况,他们的九四式七五毫米口径山炮,并不是全都没了,他们在后方还留有1/3的九四式火炮,再加上原分配到各营的迫击炮步兵炮,还有很多,这个炮营的架子就不会散。
“哥哥,你确定日本人在看到那张照片后,会马上追过来?”
小醉下令炸炮的时候,可心疼,不过纵然心疼,她也得支持哥哥的决定和命令。
不过她性子本身就好,不就是几十门火炮吗?
放下就放下了!
反正还有那么多92式步兵炮以及迫击炮,炮营还不至于无炮可用。
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日本人被这一通炮轰给炸怕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想啊?要是换了你,有人在我头上撒尿,你生不生气?”陈潇笑着问她。
小醉杏眼圆瞪:“谁敢?我跟他玩命我!”
陈潇笑着在她的脑袋上狠狠地揉乱了头发:“就是啊!你哥被人在头上撒尿,你都能跟别人拼命。
日本天皇,就是日本人的爹,那个联队旗是御赐的,日本天皇亲自颁发的,代表的就是他与整个日本国的身份。
我们,拍下那张照片,就等于是在日本天皇头上撒尿。
你说我们在他们爹脑袋上撒尿,他们能放过我们吗?
肯定要来跟我们玩命啊!
这个时候,绝对像狗一样,紧追不舍!”
小醉恍然大悟:“哥哥,你好调皮啊!把日本鬼子当狗一样逗着。”
陈潇拍拍她的肩膀:“去吧!带着你的炮兵营,加快脚步,别让那群疯狗追上来,咬上。
现在那群日本鬼子都疯了,还是得小心点!”
他们走的很快,很快就赶上了,运送伤员以及遗体的后勤,衞生人员。
陈潇走了过去,开始了解情况:“一共伤亡多少人?都有谁?有没有登记。”
“报告校长,一共受伤27人,重伤七人,轻伤20人。
阵亡41人,团直属侦察连连长李滔阳跟敌人一个暗哨的高手同归于尽。”
嗯?
陈潇心中紧了一下,忙问道:“你说的是李滔阳?”
“是的,校长!连长一刀抹掉了日军的那个高手的脖子,自己也被日军那个高手,一根竹刺给插|进大动脉放了血,同归于尽。”
团直属侦察连副连长,眼中含着泪,却拼命的忍着,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沾血的竹签。
陈潇从副连长手中,拿过那根竹签,这是一根竹子的枝丫烤制出来,很有弹性,且很坚硬,并且锋利。
竹子中空的部分,非常容易放血,陈潇低下头看了眼李滔阳脖子上的伤痕,痕迹推断下,跟这根竹签管子非常吻合。
看来,这个团直属侦察连连长李滔阳,还真是这根小竹签管子弄死的。
一下子伤亡了这么多人,六七十个,着实有些心疼,但战争就是如此,有胜利,就有牺牲,陈潇只能心裏琢磨,必须要让以后的训练更为艰苦一些,毕竟训练场上多流汗,也比在战场上多流血强。
“校长,我想有个请求!”
团直属侦察连副连长鲁能突然有点扭捏,有话想讲,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陈潇一边走一边跟他说了一句:“有话就说,我看看能不能答应!”
副连长鲁能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说:“昨晚有个小姑娘,跟连长要一支枪,连长当时没答应,后来他跟我们提了一句,打仗的时候缴获一杆枪,回去送给那个姑娘!”
“我想,连长虽然没在,但是他说过,要送的枪,我想把连长用过的枪送给那个姑娘!
行吗,校长?”
陈潇没有听说过什么姑娘,毕竟,姑娘茉到后方去了,而后方的领导,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没有及时联系报告,所以陈潇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一群小孩的存在。
副连长鲁能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通通说了一遍,甚至那句小姑娘说的,等连长回来送她一杆枪当聘礼,她就嫁给他。
“连长没想着让那姑娘嫁给他,他只是觉得,这姑娘的爷爷,替我们国家守土,这姑娘也是这样的想法,并且还会接着守土。
所以,他觉得这个姑娘应该有一杆枪!”
疆土!
守土的土司?
陈潇对大清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大清的重要性不可言说。
唐宋元明清,没有清朝过渡到我们后来的新中国,又如何有那么多自古以来,那都是我们的土地!
所以,可以讨厌,但不可或缺,毕竟也是我们的一个朝代。
代表的就是正统性,代表着就是自古以来,所以这个小姑娘,和她的爷爷,是大清的土司,现在就是民国的土司。
那村子土地,依然,是这位守土的土司族人的,这一点不容置疑,因为自古以来。
后勤处正在紧锣密鼓的搬运东西,这些天来,一边做戏,他们一边搬运东西,已经搬运的差不多了。
就算那台在日军联队据点缴获来的照相机,以及可以冲洗照片的药水等等,这些都要搬。
就算不搬,也要藏起来,不过校长说了,别看只是一个区区的相机,用好了比100杆枪都强。
枪只是杀人,但是相机这玩意儿,拍出来的照片可是诛心呐!
那个小姑娘也带着孩子们跟着帮忙,搬一些简单的,粗重点的东西,那些精致的东西,他们没敢去碰。
“什么?”
“好的!想办法弄出41个棺材,好的校长!”
上官戒慈她现在是管理后勤的,她的公公雷老爷子在旁边提点。
“什么?李连长……”
她回头,看向那忙忙碌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