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篝火熊熊。营地纪律兼后勤检查员来了。
他收走了大家的衣服,说是衣服太脏,大家又太累,由营房帮助清洗;同时还收走了大家的武器,说是要把大家的武器全部检修一次。格外开恩的是,连大家放哨的差事也免了,说是大家这两天太累,今夜由营房值日官站岗,要大家好好地放松休息一晚。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被丛林训练折磨得精疲力竭的大伙都放松了警惕,很快进入了梦乡。
月亮悄悄地爬到了上空,一朵流云慢慢地摇过来,一点点地把整个月亮遮了起来。突然一只夜鸟飞了起来,接着传出了一个战士的一声闷哼。
机灵的公羊子第一个醒了,回身抓衣服,再抓武器,全落了空。灯却一下子亮了,一声低沉的命令:“不准动!”
感觉得到这是两个搞袭击的高手,一人枪指着他的头,一人枪指着他的身躯。两人都戴着钢盔,穿着防弹背心,蹬着陆战皮靴,甚至还戴着面具(像拳击护具一样的面具)。
公羊子虽然不是吃素的,他从小练羊鞭时也练出来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此刻脑壳转了十八个弯,也一时找不到下手之处,只得穿着短裤和背心站了起来。
“手抱住头,跟我走!”指着他头的先出去了。另一个把枪一下子顶在他的脊梁骨上。
公羊子几时受过这个气,一边一步步往外走,一边忍着枪戳中脊梁骨带来的剧痛,咬牙道:“小子,有种把小爷爷弄死!弄不死,戳小爷爷脊梁骨的,死得难看!”后面的人只管冷笑,并不理他。
这一走出来,公羊子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像一头野兽一样大马金刀地立在营地中央,正用一把指挥刀在挑拨着篝火,篝火被他拨得越来越旺。他那防风镜闪烁着红黑的冷光,暴喝一声:“把这些人全给我吊起来!”
他的身后,营房的管理人员全被矇着眼塞着嘴捆在木桩上。不过对付他们十二人的手段却又不同,他们被枪一个个逼着,用绳子捆着吊了起来。篝火把他们的皮肤照得发亮。
“听着,我是一个文明人,不想对任何人动粗。”那野兽汉子嘿嘿地笑起来,像夜枭一样,在静夜听起来很是恐怖,“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在这裏神神秘秘,究竟在干什么。谁说?说了,我马上放他下来。”
等了一会儿,他又嘿嘿笑一声:“我知道,你们不会这么轻易就讲。所以,我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一套刑罚,受得了就不讲,枪毙!受不了,讲了,就活下去,继续吃香的、喝辣的!”说罢他挥挥手,十八般刑具立刻一一抬了上来。显然,他们是早有预谋的。
野兽汉子呵呵地笑起来:“这是当年用来对付你们老前辈的,今天你们也尝尝!味道很烈的!”一时间,十二人被一个个地放了下来,戴上了脚镣手铐。
“打!”
十二人立刻被扯开,狠狠地打了起来。
那野兽汉子喊道:“受不了的,就叫‘我要说’啊!说了就解脱了!”
他们都是打人高手,下下打到人的痛神经,不一会儿,十二人都开始流血。
大嘴是个硬汉,越打他越叫:“来呀,再打!”仿佛很过瘾似的。
那阴阳无常却又不同,一会儿叫:“哎哟,哎哟!”仿佛打得受不了,待那打人的汉子低头来问他:“是不是要说!”他又突然跳起来,乱吼:“打呀,打不死爷爷,就有你好看!”
水蛇却是一声不响,从开始打,他就仿佛睡着了,无论怎么打,他都是软软的模样,让打人的人觉得很没劲!
咬卵匠却是个泼皮样,一直把身子放开了,眼瞪得圆圆的,狠狠地吼:“老子要杀你,老子要杀你!”仿佛要把那打他的人吃下去。
神枪手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不管怎么打他仍旧冷酷地板着脸,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仿佛是尊雕像似的。
猛士可不是个安分的人,他几乎一刻也没安静过,不断地跳着,直到被折磨得倒在地上,他还在不断地翻滚。
机关枪就像一座山,他眼睛望着前方,任凭折磨,仿佛不受干扰。
迫击炮的手、脚还有嘴几乎一刻没停止动作,每一下用刑他都弄出很大的动静,仿佛要变天了似的。
老和尚就像他的名号一样,是一个古怪的人。他从一用刑,就像老僧入了定。无论怎么打,他都保持着一个打禅的动作,纹丝不动。
千里眼嘴唇紧咬,恨恨地瞪着那个打他的人。
公羊子只是死死地护住他的羊鞭,其余什么也不管。当他们要拿下时,他选择了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