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日盯住他,胡客家的眼睛也盯住他。对视了一瞬,黄道日“噗”的一声把一口开水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起来:“你的眼睛就像狼一样要咬人的样子。”胡客家却不生气,沉声道:“小弟的眼睛是爹妈给的,请别见笑!”
黄道日一翻身就起来了:“好!胡队长!”一把拉了他的手,直走到窗户前,指着封锁线。
只见封锁线上,这会儿点了无数堆大火,封锁线被照得红亮红亮的,把会山右峰仿佛拦腰锁住了。
“凯阅大队长说你有计谋,我就是个混混头儿,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我只把人分作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在这封锁线上游荡,只要那游击队敢来骚扰,就一气乱打!主要是给那些怕死的家伙撑腰!”
胡客家点点头:“这个我们做游击队时就会!”
黄道日就呵呵地笑起来:“敢情你是我师父了。”
胡客家仍旧是冷冷地答道:“我们今天才认识,我不是你师父,而是你的下级”
黄道日摇头晃脑地道:“好口才!”他狠狠地盯住胡客家,“江湖人最讨厌的是光说不练!今晚上,我带你的人去练练!”
胡客家点点头:“我服从命令!”
子夜的月亮是最清晰的,走在丛林里,就像天上点了一盏天灯。
老虎和他的队伍,分成许多支箭头,向封锁线插来。
十二点整,所有队伍进入了各自位置。
因为进入会山后,绿色通道的物资供应一时没有接上来,加上连日战斗的消耗,几乎所有迫击炮、火箭筒的弹药都只剩下不足三发炮弹了。而战士们的手榴弹几乎没有了,子弹也剩得不多了。所以,这场戏,老虎从进入会山右峰前就在思考了。
这会儿,大家进入位置后,却迟迟没有动手。又等了一个小时,直等得那黄道日的混混兄弟们,一个个也开始在寻地方打瞌睡了。
这叫M军和南Y军都羡慕,但是,他们得睁大眼睛。所以被这些小子没心没肺的鼾声弄得一个个只想骂人。
大约凌晨三时,月亮似乎偷了下懒,躲入了云层,天地暗了一下,又似乎有一阵风吹起。
“呼”“呼”“呼”……夜空上突然响起了古怪的响声。
那是来自丛林里飞出的一个个古怪的黑东西。有长的,有短的;有方的,有圆的……有的向着火堆,有的向着岗楼,有的向着军营,接二连三,呼啸着砸了下来。砸着火堆,火堆被砸爆了,飞漉向四方。砸着岗楼,岗楼塌了,裏面站岗的喊着“哎哟”,连滚带爬出来了。砸着军营,军营乱成了一锅粥,裏面在梦中的士兵,纷纷向外面跑出来。
这些东西是林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石头!石头用树枝弹射发出来,这是一种古老的兵器。
古老的兵器,砸中了也是砸的死人的。所以,这第一波第二波接连不断,M国偖南Y士兵,不理也是不行的。一时,整个封锁线就乱了套。
你乱,老虎可没乱。他组织的神枪手全部都准备着呢。偏偏越是这样,M军的照明弹越打得闹热。神枪手们一个个看得明白,于是,一个个瞄得准准的,开枪了。
老虎大声地吼着:“瞄准了干,放空枪的取消做狙击手的资格。”
敌人的机枪猛烈地射击着。
神枪手的枪声“啪啪”像在放屁。神枪手们可不在乎,只要放屁打得死敌人,就当放屁吧!
凯阅中校被惊动了,从望远镜里却看得明白,他气急败坏地命令直升机出动,对封锁线附近的丛林实施燃烧弹攻击!
不一刻,沿封锁线就燃起了固体汽油大火。
此时,黄道日的混混和胡客家的游击队出来了,开始向丛林射击。把胡客家气疯了。原来黄道日居然对胡客家的游击队喊:“冲啊!冲进去!冲进去就是胜利!”
胡客家那个气呀,咬着牙盯着黄道日:“你要杀死我们?”
黄道日那脸像雨季的天空似的,刚才还恶狠狠,仿佛要下暴雨,听得这话就一下子晴空万里:“嘻嘻嘻嘻,我搞忘记了,这要烧死人的!”不等胡客家松口气,他突然脸色又一下子狠起来:“我是你的上司,胡客家,你对我要客气!”
老虎带着战士们从封锁线慢慢地退下来。
神枪手们一个数着自己的子弹,一路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老虎就骂起来:“得意个狗屁!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干的!”
战士们这才发现,第二层高岩上,游击队的大家当全部摆在了那里。那是活活的一个炮群啊!
老虎举起望远镜,看着下面燃烧弹点燃的大火,再看看黄道日他们像跳大神一样的表演,再看着敌人的工事、军营。
“每炮两发!把你们各自目标找好了吗?”
炮手们早等得手心发痒了,齐齐吼声:“好了!”
老虎扯开嗓门大吼道:“预备,放!”
整个丛林似乎都是一抖。
“轰隆隆!”
一串火球像迫不及待的火鸟,一下子飞出去。这可与石头不相同,尽管打击的目标是差不多的。只见那些工事、岗楼、军营,只要是被看中了的,一下子就被炸飞了。
凯阅中校咬着牙叫声:“〇K!”
他要的就是Y军暴露目标。霎时间,直升机、火炮全都锁定了目标。仅仅五分钟,火炮就开始对刚才发出火光的丛林区进行了封锁射击。
直升机早等在那里,八分钟就边丢照明弹,边向这片丛林区扑了下去,炸弹像羊拉屎一样往下空投。
老虎他们哪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