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阅上校一大早就被黄道日气急败坏的电话弄醒了。
黄道日在电话里骂着娘。
凯阅上校听了半天才听出来,原来黄道日还没来得及收拾胡客家,胡客家已带着他的人马,劫持了黄道日抓的猎人,反出了军营,消失了。
凯阅上校一时也愣住了。
黄道日还在那里吵:“我说审查,你不同意!”
凯阅上校愣得一愣:“你为什么抓猎人?”
黄道日就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杨克尔那杂种天天在说我没脑子,说我的人只知道喝酒搞女人。哼哼,老子的兄弟敢在世上混,没得几套早饿死了。”黄道日越说越得意,“我的兄弟,在大街上当大哥时,就知道这个小子是会山左峰的猎人,对会山左峰那还不是当家一样耍呀!嘿嘿,老子就想,捉了他来,还不问出老虎的营地。”
凯阅上校不由得干笑一声:“你小子有些脑子。”
“那是!不然我黄道日做得这各路老大的头子!”黄道日呵呵笑起来,接着又骂起人来,“胡客家这杂种坏了我的好事!哼哼,老子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想怎样?”凯阅上校冷冷地道。
“我要去猎人山庄抓猎人,不说出老虎的营地,哼哼,看老子怎么收拾他!”黄道日咬牙切齿,看来已经是红了眼。
“不行!”凯阅上校冷冷地道。
“为什么?”
“那里是杨克尔的管辖区,猎人应该由他处置!”
“又是这个杂种!”黄道日火气更大了,“老子偏要去抓人,看他能把我嚼着吃!”
凯阅上校愣了愣,他知道这个混混头子可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不由得沉默一会儿,声音变得柔和起来:“这样,我想办法让你和杨克尔换防,那么,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左峰地区,如何?”
黄道日顿时笑起来:“哈哈,还是凯阅司令是我的好哥哥!告诉我是什么时候!”
凯阅上校愣得一愣:“这样,因为你部在右峰作战的表现,我决定犒劳你的兄弟。你今天把部队带进会山突击队营地,通宵酒会!到时,我叫上杨克尔,具体商谈!”
黄道日笑起来:“好,看老子在酒场上怎么杀死杨克尔那小子!”
黄道日扔了电话,回头叫声:“来人!”
黄道日对来的二人面色一板:“你们一人赶往第三营地,一人赶往会山游击队驻地。告诉他们,我们今夜全体前往会山接受凯阅的宴请,请老虎组织起事!”
没有月亮的夜晚,风在高高的天空吹过,大地一片漆黑,仿佛一切都停止了运转一样,好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上天似乎也在有意眷顾历经坎坷的会山游击队员们。
胡客家盯着游击队剩下的二十八名游击队员:“同志们,我们会山游击队剩下的火种,今夜就要在会山右峰点燃!”
队员默默地看着队长。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都用瞪圆的黑亮大眼,绷得如同待发的弓弦的身子,表达着自己早就要爆发的决心。
这一刻,会山右峰五村也沸腾了起来。
每个人都希望有自己的快乐,会佛村的惠大山已经很久没有快乐过了。
自从他在会山中学读书的弟弟因为参加反对M国兵的示威游行被杀死后,他就没有快乐过了。接着,他的父亲、兄弟,还有弟弟的好朋友们,也都在与M军的冲突中死了。他越来越不快乐,仇恨也越来越深。
直到那群M军的帮凶,黄道日的混混们,天天骚扰他和他的邻居,并且天天撩拨他:“不服气,反抗啊!”“你狗日的有没有血性,还是不是男人?”“老子一个人可以弄你一个村,你们是猪一样的畜生!”
他实在受不了,真的像疯狗一样的红了眼,眼睛发着直,要跳起来了。
乡邻们痛苦地号叫了。也有那害怕的,流起了眼泪:“哦,活人难啊!”他和号叫的乡亲们都受不了了啊!甚至有人拿起了刀要拼命。
黄道日却把他们的刀当成了面条。黄道日拿枪指着拿刀人:“来呀,小子!”拿刀人扑上去,他甚至懒得开枪,也懒得发火,只是笑着跳开:“来呀!来呀!”
直到拿刀人累得筋疲力尽,他才又用枪把一条狗打成筛子,告诉村民们:“我杀狗给你们看!”愤怒不断的燃烧,反抗是那样的羞辱。
苍天啊……
在那一个月夜,终于有人来了。那是一些半夜蒙面而来的汉子。
他们说,他们不是传说中的侠客,就是侠客靠一个人也斗不过飞机和大炮。他们说,他们是Y军,他们要大家团结起来,把敌人赶出会山去。从此,每个夜晚,家家的男人,就有了新的事情做。
他们学打枪,学埋地雷,甚至把每家每户都组成一个战斗单位。屋内挖起了防炮洞,村外山冈上挖起了防空洞、藏粮洞和藏牛洞。特别是黄道日做了右峰五村的联防队长,几乎睁着眼挑的就是五村的民兵,还发了枪。
大家都哈哈笑:“狗日混混就是混混,又傻又蠢!”
要不是那夜半的蒙面黑衣人不准他们动手,他们早已经要收拾这些狗日的混混了。这个蒙面黑衣人今夜来得特别早。
黄道日的混混队伍又在下午开走了。村子里还剩下的就是村长们和治安官带的伪警察们。
这些伪警察早就夹起了尾巴,因为那混混们专门喜欢打伪警察们玩。不是和老百姓那种逗,而是纯粹地打,打得断手断脚,甚至要命。据说是这些混混们平里日就和警察经常打架,现在有黄道日这混混头儿撑腰,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