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伊曼教授，你如何看待林晓回应你的方法依然会限制在36这一步？”

镜头面前，卡伊曼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说道：“对于林晓的说法，我其实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了，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我的方法会有极限，所以最近以来，我也一直在尝试着完善我的方法。”

“哦？原来您早就已经知道了。”

“是的。”卡伊曼微微颔首，说道：“林晓确实在数学上有着很好的天赋，不过对于我自己的方法，当然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

记者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理应如此，毕竟您才是实现了孪生素数猜想再次突破的数学家，那么请问您对完善自己的方法有把握吗？”

卡伊曼这回倒是谦虚了一下：“把握倒是还没有，数学上的事情，没有谁能够说自己一定能够成功，尤其那是孪生素数猜想，数学猜想中的一颗明珠，它的难度并不低于哥德巴赫猜想。”

“但是……”忽然他话锋又是一转：“我相信我是现在最接近孪生素数猜想答案的人。”

听到卡伊曼的话，记者笑着点点头，再次问道：“那么，请问你有什么想对林晓说的呢？”

卡伊曼面对着镜头，说道：“数学界不是有天赋就能够一直成功的，还需要耐心。”

记者笑着说道：“好的，相信这也是您作为数学界前辈的人生经验，希望能对年轻的天才带来指导。”

而后他向着摄影师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结束了，然后便站了起来，向卡伊曼伸出了手，说道：“感谢教授的配合。”

“嗯。”卡伊曼点点头，站起来和这名记者握了握，问道：“采访已经结束了吧？”

“是的，已经结束了，之后我们会直接将你放在头版上，咱们的公民们都对您的成就感到敬佩呢。”

“哈哈哈，那毕竟是孪生素数猜想，公民们感兴趣也在情理之中。”

卡伊曼笑了起来，他当然也看到了网络上那些美国公民们的赞叹。

这也让他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记者点点头，说道：“到时候美国人都将会知道，您代表我们美国，教育了那个华国的数学天才。”

“都说了，不要说他是什么数学天才了。”卡伊曼摆摆手：“我可不喜欢这种所谓的天才，搅乱了数学界的秩序，又影响了别人的成果，实在令人生厌。”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十几年在哥德巴赫猜想上的努力，他搞出的那么多论文，那么多张草稿纸却都在那天下午因为林晓的证明而彻底成为废纸。

听到卡伊曼说出的这句话，记者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好的，我以后不会再在您的面前这么称呼他了。”

而后，他和旁边的摄影师便向卡伊曼道别，离开了这裏。

回到了他们的车上，记者从怀中掏出了一根录音笔，按下了停止录音的按钮。

旁边的摄影师看到这，不由说道：“都录下来了？”

“当然。”

“真有你的啊，麦伦。”摄影师忍不住说道，“难怪你总是搞出大新闻。”

“呵呵，这是我们记者界的基本操作了。”麦伦摆摆手，笑道：“而且，在我们新闻界也有一句话，要时刻警惕任何一个麦克风，因为你不能保证它是否真的关闭了。”

摄影师啧啧道：“要是卡伊曼教授最后说的那句话被放出去，那他肯定就惨了。”

“不不不，这只是为了保证咱们最后能赚到，如果他能赢过那个华国的林晓，那我们当然要更加努力的捧他了，要是他最后失败的话，这个录音也能让咱们赚上不少的。”

麦伦笑呵呵道。

只要保证他们稳赚不亏就好了，现在帮助卡伊曼，是为了他们美国的荣耀感，这种科学界上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华国人独占鳌头呢？凭借着这一点，肯定能吸引不少读者的目光。

而之后如果卡伊曼失败了，那他们就把这个录音发出去，再次吸引读者的目光，榨干卡伊曼最后的利用价值。

看来这回又能赚不少奖金了。

麦伦已经开始考虑之后该找什么妞了。

……

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图书馆。

林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和孪生素数有关的论文。

周围也有其他不少学生正在看书，在认出林晓后，都会感到一阵惊讶，巴黎师大不到两千名的学生中，大多数都认识这位已经称得上世界顶级的数学家。

当然，惊讶之后，他们也都会重新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

这裏的学生，本身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那批学生，除非是和林晓关系十分好，像亚历克斯那样，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把太多时间用在崇拜林晓上。

而这样的环境，也让林晓感到舒服。

他在自己的脸书上发出那篇文章之后，就没有再去关注外界的消息了，而是专心地研究起了自己的问题。

“筛圆法……筛圆法，以及素数对……”

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简单的公式，林晓摸着下巴，陷入了纠结当中。

筛圆法，结合了筛和圆，将一个个素数归入进单位圆的几何意义中，然后通过筛法进行筛选。

“几何意义……”

林晓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利用图论以及拓扑学研究钛成键机制的事情。

拓扑学……纽结理论……

“如果我在这裏将素数代表一个个扭结，然后考虑它们之间的距离……”

不管了，先试试再说。

而后，他便在草稿纸上尝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