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是神王和神皇的区别。

死物、工具和生命的区别。

“你……成神皇了！？”

哪怕月神向来维持理性，天塌不惊，这一刻仍然荡漾出强烈的情绪波动。

“不错，神皇。”

李牝点了点头。

他先前成神王后也试着赋予自己掌控的空间以“活性”使其转化成类似于“月神”这般的意识生命。

可无一例外失败了。

就像这个世界根本不允许这些器灵、神器意识存在一样。

但这一次，却是简单到水到渠成，没有任何阻碍。

“这……”

月神看着李牝，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不算什么。”

李牝平静道：“接下来……”

他迅速的将自己的心灵之力“降维”投射到精神力量中，本就强大到媲美四阶传奇的精神力被迅速解放，并且，由于心灵之力的投射，这些精神力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定。

犹如一盘散沙，被熔炼成不朽之金。

那种稳定、那种坚韧、那种不朽……

仿佛只要将一道精神力量释放而出，就能让它长存于世，令任何生灵都难以撼动。

“精神不朽！？”

月神感受着这股稳定到犹如根本无法摧毁、不朽不磨般的精神力量，忍不住惊叫失声：“神帝境界的精神不朽！？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李牝平静道。

只是将一些原本拥有的力量换一种方式呈现出来罢了。

“这个世界，比你们想象中大的多。”

月神看着李牝，尽管她刚才感受的清清楚楚，他身上逸散出来的力量就是不朽精神，但……

她仍然不自觉的看着他，似乎想要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

为何……

为何这强大到让世间所有神皇束手无策，以至于传出只能依靠天赋才能领悟的不朽精神，在他手上竟是这般轻描淡写般凝聚出来。

这种场景，简直颠覆了她对世界的认知。

以至于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不必难以接受，我们不一样。”

李牝察觉到了月神的异常。

那是……

心中某种如同执念般坚持的东西，突然破碎的崩溃感。

要不是月神相较于其他生灵有着绝对理性，甚至近乎神性，换成其他的神皇，恐怕会直接疯狂。

“你将我当作和不朽神帝、至尊魔剑那般，用着相同的来历好了。”

李牝耐心的解释一声：“来自……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他看了一眼月神。

可惜……

她，包括冥主在内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了。

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们仅仅是被摩罗星神以不甘意志融合上古星界特性塑造出来的一种思念体。

月神整个人沉默下来。

“这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这至少证明着，我真的有能力帮你们将月魔族，将你创造出来的‘灵族’延续下去。”

李牝道。

月神没有说话。

李牝也没有再劝。

月神又不是什么小姑娘，陷入情绪状态后的她仍然维持着基本理智，给她点时间，她会想通的。

“回月魔界吧，接下来，你可以尽情的融入月魔界，宣告世界之心的归来，其他的一切……交给我。”

李牝重重道。

月神看了李牝一眼，尽管仍然没有从眼前颠覆性一幕中彻底缓和过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她而言，月魔族的传承高于一切。

两人很快撕裂空间裂缝，来到了月魔界中。

这种穿梭世界带来的便利，让李牝想到了司星当年曾经提及过的星界传送。

那些融入星界，成为星界一份子的星神，大概就是用这种方式赶路吧。

通过计算星界飞舞的轨迹，从一处星界碎片，进入另一处星界碎片，在星界碎片方位变化时，已经完成了一颗星球到另一颗星球，乃至一个星河系到另一个星河系的跨越。

就像星球的自转一样。

任何人，只要脱离星球的自转范围片刻，哪怕他没有向前走过任何一步，等他再度落到这颗星球时，他的位置相较于先前仍然发生了巨大变化。

相较于上一次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一次，要重新将世界之心融入月魔界，宣告月魔族归来的月神，情绪明显有些异常。

当然，这或许也和刚才目睹了李牝在极短的时间里，将自身修为从神王跳到神皇，再从神皇跳到神帝有关。

随着她祭出世界之心，仿佛海洋般的往生海顿时伸展开来。

伸展了片刻，月神突然转向李牝，道了一声：“你要不要学习‘灵族’的孕育、创造之法？”

“当然。”

李牝道：“对任何路任何修炼体系，我都有兴趣。”

“我倒是忘了，你打算走全知全能的路线。”

月神说着，伸手邀请道：“来吧，我带你见证‘灵族’孕育的过程。”

“乐意之至。”

李牝颔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