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翔略略一想,向谷童说道:“你是经理助理,批张条子,给黑驴报销一套三室一厅的费用。嗯,走员工住房补贴。”
黑驴抬头无声的看着罗翔,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杜英俊暗自感叹,他这位兄弟是彻底被罗翔拉过去了。罗翔凭的什么呢?有钱而已。
罗翔又对他说道:“车钥匙交给谷童,你安心搞保安部。”
杜英俊愁闷得很,骂道:“婊子!嫌我在一旁碍手碍脚,不方便勾引男人。”
罗翔并不劝说,只是警告道:“我不管保安部队员的来历,但必须忠心,你他吗的看紧了。”
满腹不爽的杜英俊点头答道:“我心裏有数,开张后少不了手脚不干净的,少不了眼红来闹事的。小偷、流氓我准备齐了,就等人来对阵。”
罗翔笑道:“别想成世界大战,有备无患而已。毕竟咱们算得地头蛇,有条子们支持。但也不好大事小事总劳烦他们处理。”
杜英俊把话说开,“得了,你的心意我不知道?是帮我笼络人马壮大势力,要我感动?做梦。”
杜英俊一句笑骂引得几个人都笑起来,谷童寻思道:翔子变了,手腕心眼厉害得紧,幸好,他还是重情义讲义气的铁兄弟。
谷童杜英俊黑驴等人念罗翔的好,但有人恨死了他。父死母坐牢的常雅军只差画小人,用大头钉戳心扎小鸡鸡了。他和方茂华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要不是出人头地,血洗怨恨的执念支撑,两个人一天也别想在学校里过下去。
常雅军不明白为什么变成这样,他的家毁了,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们要么比他还惨,要么就是拐走女朋友离心背德了。他实在想不通,就去女生宿舍找袁婧妍,他要问个清楚,女孩子有没有,曾经,喜欢过他。
这一幕全倒了过来,罗翔本该是那个失魂落魄的浪子,他应该在一年后用同样的问题质问艾雪。
“喜欢?怎么会呀。”袁婧妍明白无邪的答道。她不会站在平头老百姓的立场,认为常家人罪有应得,而是从同学朋友的角度同情常雅军的遭遇。可她没世故到睁眼说瞎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真的,常雅军,我从没喜欢过你。”女孩子击碎了常雅军仅存的自尊,“我喜欢罗翔。”
天上下起小雨,残秋的凉意绵绵,常雅军出现神秘的幻觉,是他的怨气和伤心感天动地,才突然下起了雨。他跌跌撞撞的离开女生楼,在校园里冒雨信步,雨是痛彻心扉的水,水是解愁的雨。
方茂华从财院来找常雅军,转了一圈在操场外发现了他,抓他回到寝室,强迫常雅军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裤子。
一|丝|不|挂的常雅军从懵懂中醒悟过来,抱着方茂华痛哭,“茂华,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你、我,徐刚。徐刚被开除,他毁了。还有他,他这个叛徒!”
舍友进门,看到两个大男人缠绵的一幕目瞪口呆,慌忙掩门而去。
不到半天时间,常雅军因家庭变故而性倾向偏移的谣言满世界飞舞……
开学三个月了,艾雪过得平平淡淡,褪去神秘面纱的大学如同老态龙锺的妇人,浑身上下没一点值得吹捧的魅力,就只有曾经的美丽回忆。艾雪看不惯才上大学就谈情说爱的室友,更鄙视一心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但,大学到底是什么,迷茫的女生她并不知道。
天蒙蒙亮,艾雪做完该死的不人道的早操,混在人群里回宿舍,听到前面传来有人喊罗翔的名字,她立刻竖起了耳朵。
宝二爷今天要去美院找老乡玩儿,特地来要走罗翔的传呼机别在腰间,故意露出一只角令人看得见,希望借此勾搭到一两个美院学|生|妹。
艾雪心头一动,快走上去和罗翔打招呼,她看到罗翔的表情特别怪异。怀念、怨恨、唏嘘,种种神情混合着,像深不可测的一潭泉水。艾雪呆了半响,羞羞涩涩的说道:“罗师兄,下午我没课,能陪我到财院找我同学吗?”
贾宝玉和罗李勇打个呼哨,怪笑着离开。罗翔犹犹豫豫不说话,艾雪满腹怒火,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回答。
去还是不去?罗翔翻滚着心潮。
那天,陪她到财院,晚上老乡们聚在一起吃饭,嫣然兮然的她就走进心裏,一点一点勾起天雷地火。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屁话,废话,一捆钞票一个前途的许诺就绝得一塌糊涂。
……艾雪一言不发的等候着,固执、孤傲。
“嗯,好吧。”罗翔软绵绵的答道。
上午,白桦和罗翔在图书馆看书,她看的是一本梁羽生武侠小说《七剑下天山》。看着看着,女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最后趴在桌子上不动。罗翔吓得不轻,要抱她去医务室。
“傻瓜。”趴在桌上的白桦扭头看他。苍白的脸上浸染一层红晕,“我那个,那个来了。”
罗翔恍然大悟,“痛经啊。”
白桦瘪瘪嘴,翻脸过去不搭理他,“你倒是很熟悉。”
罗翔干干的不知说什么,他知道艾雪也有这毛病,每次月经总会时而不时疼得动弹不得。
罗翔想起后来的一则选择题:芙蓉姐姐和李宇春同时落水里,手上有一块板砖,拍谁?她和她走在大街上,痛经了需要人依靠,你的肩头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