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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萧黛儿别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旁边的‘妹子’,这几年的惨淡遭遇,如同幻灯片一般,快速的在脑海中轮番播放。
如今突然被人从牢笼中解救出来,蓦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正如她所言,在昏暗的下水道生活久了,是无法适应充满明媚阳光的生活的,自己如今沦落成这幅鬼样子,又要如何活下去?
捕捉到萧黛儿眼中的复杂,张梁并未说话开导,他可以治愈任何伤痛疾病,但心灵上的创伤,却无能为力。
本来,萧黛儿未来可期,拥有美好幸福的生活,却因为一场恩怨情仇,如今物是人非,爱的人因她而死,自己又遭遇了比死还难受的痛苦煎熬,很难想象,在这种巨大的心里负担压力下,她如何生出活下去的动力。
触地良久,张梁并没有任何开口的打算,始终目光平静的看着萧黛儿,无论她做出和选择,张梁都会给予支持。
不知过了多久,萧黛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此时的她早已经泪流满面,自嘲摇头后,转身紧紧的抱着张梁。
此时无声胜有声,看着怀中跟自己年纪相仿,哽咽到无法出声的女人,脸上写满了求死之志的女人,张梁心脏莫名阵痛起来。
轻轻撩开萧黛儿因为泪水粘在脸上的头发,张梁捧起她的脸,治愈笑道:“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
听闻张梁提及这虚呼缥缈的词汇,萧黛儿再次陷入了短暂沉思,随即摇了摇头,“或许,以前有过吧?”
“张梁,谢谢你,你可以陪我去探望我的父母吗,我想看他们最后一眼。”
点了点头,张梁没有在追问下去,随即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两人一同坐了上去。
“师傅,三环远东棚改区。”
萧黛儿说了一串地址后,便没有了声音,眼睛一直盯着车外徐徐而过的夜景灯火。
很快,两人到达了萧黛儿口中所说的地方,付过钱后,张梁一路跟着萧黛儿在胡同巷子里穿梭。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漆黑的深夜已经逐渐放明,在大城市看不到的角落里,一群为了生活而劳苦奔波的人,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忙碌。
徒经一个十字路口时,萧黛儿只是远远的站在暗处,看着路口旁,忙活着着早餐摊的两名老夫妻。
“爸,妈……”
看着二老饱尝风霜的身影,身体已经比起前几年佝偻孱弱了许多,萧黛儿再次失声落泪,“女儿不孝,如果有来生,我定会侍奉二老百年。”
“来生吗?”
张梁暗淡眸光稍亮片刻,此时萧黛儿已经转身走远,根据她的指示,两人一同爬上棚改区附近的一座断崖山公园。
这里平常是个很好的晨练场所,时常能听到传来的开嗓叫唤声,当两人爬至山顶,原先的昏暗已经渐渐放明,看着天上挂着露出半边身体的太阳,萧黛儿推开了张梁。
“谢谢你,张梁,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喜欢你的。”
话落,这个悲情的女人转身看着逶迤高耸的陡峭山崖,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哎。”
叹息摇头过后,张梁手指流光乍现,一枚银针刺入萧黛儿命穴,张梁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将要软瘫倒地的她。
这一针不会要了萧黛儿的命,但会让她陷入沉睡昏迷。
死的人不该是她,而是陈子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