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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之后,于德刚也不卸妆,把髯口去掉,顶着一张黑色的大花脸就拉着裴琰之前来谢幕。
裴琰之也是把自己的髯口摘了,笑眯眯的站在于德刚的身侧,冲着台下的观众拱手致意。
经过了一个春节,裴琰之的人气更高了,春晚上的两次出演,已经让他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了,电影《赤伶》的火爆票房,又是把裴琰之给捧到了顶点。
德正社开箱演出,裴琰之应邀前往,也是引起了轰动,今天德正社三庆园的开箱演出,又请来了裴琰之,而且还是主角,这让娱乐圈的人都很纳闷,这个德正社有什么魔力,竟然能把裴琰之接二连三的请来,于德刚这是花了多少钱啊!
“今天,咱们琰之师弟可是出大力了,来,好好尝尝你谦儿哥的手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但是郭谦的马场灯火通明。
于德刚和郭谦把今天几个唱戏的朋友,都带到了这里,郭谦从下午就开始准备这顿饭了。
旁边的大柴锅,直径都有快两米了,里面的红烧肉那可真是看着就想吃。
让自己的徒弟看着锅,郭谦也坐了过来,端起酒杯,说道,“今天这戏唱的真是绝了,琰之,你这水平,应该出师了,韩大师怎么说啊?”
裴琰之端起自己的一杯清水,跟郭谦碰了一下,笑着说道,“出什么师啊!我还得跟师父继续学呢,唱戏这玩意,就没有什么学会了一说,一直学吧!”
于德刚在一旁静静的一直也不说话,这个时候,一脸敬佩的说道,“琰之师弟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的心态,活到老学到老,这才是我们艺术行业最应该秉承的信念!现在有些人,学的半吊子,就觉得自己行了!”
裴琰之笑着说道,“于师兄的话说的在理!”
于德刚笑着说道,“我一直都说我是一个相声界的小学生,但是有人一直觉得我矫情,其实啊,这就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我当初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也觉得我是天王老子了,我的能耐比他们那些主流的相声演员强多了,但是到了这几年,越来越觉得自己怕了!”
裴琰之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怕了?为什么怕了?”
于德刚笑着说道,“你现在还体会不到我的这种心理,我跟谦儿哥聊过,因为这么多年说相声,能说的老段子都已经说烂了,如今的社会,不像过去了,没有网络,没有电台,要听相声,只能去听现场的,所以,艺人就算不会很多段子,也能活下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网络,有了电台,你可以足不出户就听我说相声,等你来听现场的时候,你要是发现这一段是你听过的,你就会觉得你的钱花的不值,生书熟戏,其实相声更是如此,他没听过的段子,他才会有兴趣。
如果这一段他会,他知道所有的包袱在什么地方,当你抖包袱的时候,他就没有新鲜感了,这就需要演员的能耐要打,要想在观众的前面。
但是,太难了啊,我们一段新相声从创作出来到成熟,一遍遍的上台打磨,差不多需要三个月到半年左右的功夫,你听过一次,我们就不说了?这也不行吧!”
裴琰之对这些不是很明白,毕竟他是唱戏的,唱戏的从来不会在意这些的,京剧,下面的观众越熟越好,能跟着唱就更好了,一般的冷戏,生戏,新戏,为什么不受欢迎呢,主要就是因为那些戏大家都不知道唱的是什么,对背景不了解,就近不了人物,听了半天,也没记住几句唱。
这顿饭直接就吃到了凌晨快五点了,天都要亮了,其实也没吃多少东西,都是在聊天。
眼看着就要到天亮了,郭谦说道,“炸点油条,我这有刚磨的豆浆,随便吃点,咱们就散了吧!”
裴琰之揉了揉肚子,还真有点饿了,刚才光顾着聊天了,桌上的菜也没吃几口,反倒了便宜了德正社的那些小年轻们。
于德刚亲自出马,炸油条。
看着两根油条抱着在油锅里上下的翻滚,于德刚也是兴致颇高,张嘴就唱了起来。
“油又清来,面又白,扔到锅里它飘了起来,越炸越炸它赛过烧鹅类,好大个的那是油炸鬼啊!”别说,于德刚唱的这个小曲还真是有滋有味的,韵味十足。
裴琰之在一旁听得也是眼中放光,这种小曲,在当年民国时期的京城是到处都能听到的,尤其是像这种叫卖形式的小曲,每一个走街串巷的小买卖家都要会吆喝两嗓子才行。
裴琰之忽然想到了当年自己听过的一个小曲,问道,“于师兄,你听过《树荫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