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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凝行动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她猜到监察司并不会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便沿途留下了许多线索。
除了刻意留下的不算,就是进府的时候她也没有令鹰卫刻意隐藏行踪,因此在雪地里留下了大片的脚印,想来其他人很快就能发现他们的行踪。
崔凝想告诉魏潜的便是这件事情。
她很信任魏潜,他说不必多言,那就肯定不必多言,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鹰卫队正应该能够顺利脱身吧?
本来鹰卫以为要带上那个“伤员”,却被魏潜阻止,直接将人丢弃在屋里,而鹰卫队正也躺在屋里装尸体。
崔凝略想一下也就明白了,中箭的伤员不适宜移动,留在这个院子里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被援兵发现,生机反而更大一点,如若他们投降还带上伤员,才真正惹人生疑。
他们被压上马车的时候,左凛很快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立即派人进屋查看,而他们现在尚不知结果。
“五哥,左凛到底是怎么想的?”崔凝打破沉默。
看上去左凛十分平静,崔凝却总觉得他整个人透出几分歇斯底里的感觉。
别的不能说,但探讨一下案情还是可以的。
“人一旦无所求,便什么都不会顾忌了。”魏潜很能理解左凛的心态,当初他被歹徒制住,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不会再想,只是疯了一样的反抗、报复,甚至将凶手的脖子咬烂。
魏潜长这么大,那是唯一一次失去理智的时候。
左凛如今不求生、不求死,做事自然无所顾忌。
“不过,他未必就在这里。”魏潜道。
崔凝正要再说话,马车却猛然停下,她一头撞进魏潜怀里。
突如其来的惊吓令她有些慌,可是听见他匀速而有力的心跳声,很快便平静下来了。
而后,她便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
魏潜不知道何时把自己的绳索解开丢到一旁,就势伸手绕到她背后解绳子。这个动作便如将崔凝抱在怀中一般,他们不是没有过亲密的接触,而这一次却不知为何竟然令她耳朵发烫。
好在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魏潜很快转身去帮其他鹰卫解绳索。
崔凝有一点患得患失,不过并没有浪费时间多想,也手脚麻利的帮助魏潜一起去解绳索。
这时车门被人打开,几个黑衣蒙面人冲了上来。
他们虽然有几个已经自由,但是架不住对方拿了武器!一眨眼的功夫,便砍伤上两人。
不过车厢内空间狭小,便是有利器也难以施展开来,不利的形势很快逆转。
魏潜一直把崔凝堵在最里面,却是连一滴血都没溅上身,也并没看见方才惨烈的战况。
魏潜夺了一把剑,飞快把所有人的绳索都割开,而后朝外面看了一眼。
马车被黑衣人围在最中央,他们一边死命抵抗外围的羽林军,一面又心急火燎的想要进马车里面抓一个人质,两下一分心,应对起井然有序的羽林军就有点捉襟见肘。
魏潜估计了一下羽林军的人数,便没有令人下车,“暂时呆在车里。”
鹰卫闻言,抵抗之于,想办法把马车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