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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佐李佑从暗处闪身出现,沉声对红藕道:“你别急,我们这就禀告王爷。”
两人正要进去回报,房门咣当一下由里打开了,百里寒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求王爷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寒毒发作,只有段轻痕御医能救她。求王爷派人到宫里请。”红藕在廊下哭泣着跪了下来。此时,她知道在百里寒面前绝不能莽撞的。或许只有这样,或许能求得那个无情的王爷心软。
张佐李佑心内瞬间一阵悲凉,今夜,真是多事之秋。
百里寒一把从地下提起红藕,声音嘶哑地问道:“你说什么?”
红藕彻底被吓傻了,他惊恐地瞧着百里寒的脸,再次说道:“我家小姐寒毒发作,就快死去了,请王爷一定要救我家小姐!”
红藕的话没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一轻,沉沉落在地上,而百里寒,却已经如疾风般奔了出去,瞬间,消失不见。
流霜蜷缩着躺在床榻上,只觉得体内的痛楚好似浪潮,一波才去,一波又来。她剧烈挣扎着,颤抖着。她不知道这样的痛楚还要受多久。
待一波疼痛过去,她试图拿笔写一个药方,好让丫鬟去熬药,她需要止痛。可是,颤抖的手根本就握不住笔。
轻衣将耳朵贴在她的唇畔,只听流霜颤抖的声音好似从另一个世界传出。一个个药草的名字从她唇间吐了出来,是那样艰难。
还没有说完,房门开处,百里寒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扫到床榻上的流霜时,瞳孔瞬间紧缩。惊惧好似一根锋利的针,猛地穿透了他的心。
这种心痛和惊惧,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他的手,温柔的抚上流霜冷汗涟涟的额,那种颤抖和湿黏的感觉让他的心瞬间紧缩。他的额上渐渐冒出冷汗,心底深处浮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的眼,在触到流霜身下的殷红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他转身望向纤衣幽冷的目光寒意凛人:“这是怎么回事?”
纤衣在百里寒锐利的眸光下微微颤抖道:“王爷,方才的毒引发了王妃的寒毒,寒毒发作,致使王妃小产了!”
“小产?”怎么又是小产?
等等,小产,她怎么会怀孕,是谁的孩子。
他猛然转身,握住流霜柔若无骨的手,嘶声道:“说,是谁的孩子!”
轻衣和纤衣惊诧地拦住了百里寒,王爷,果然忘记了那夜的事情。
“王爷,是您的孩子。娶侧妃那夜,您是和王妃在一起的,我和纤衣,还有张佐李佑,我们都是亲眼所见的。”
这句话就像是炸弹,将百里寒炸得头昏脑胀。
娶侧妃那夜,他不是睡在雪苑的吗?
他微微闭眼,一些残破的片段忽然涌上心头。
一片雾气蒙蒙中,她的泪,她的挣扎,她的无助,她拿金针刺他的背,都一一在脑中模模糊糊闪现。各种记忆的碎片飘忽着,旋转着,渐转清晰。
是她!
他怎么会错的那么离谱。
情绪好似在这一瞬间崩溃,百里寒发丝凌乱,双目充血,状如疯癫。
他伸手死死搂住流霜被寒毒侵蚀的身子,她的身子是那样冷,那样凉,好似一块寒冰。她的身子那样柔弱,不断颤抖着,像秋日风里翻飞的树叶。
他解开外衫,将她冰凉的身子抱进怀里,紧紧地,好似要将她揉入他的体内。他试图给她温暖。他的手握着她的手,按压着她的虎口穴,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输了进去。
他在她耳边大声咆哮着,脸上涌上来的是冷凝而疯狂的神色,心底涌上来的是悲怆如潮的情感,眼底纠缠着疯狂的懊悔和深情。
“你要是敢死,我便到阴曹地府将你抓回来!”他在她耳畔恶狠狠地一字一句不甘地说道。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他根本就不能失去她独活!
她喝了他给的毒,可是他比她中毒更深。
她就是他的毒,在他不还知道时,就已经无声无息侵入到他的血液,腐蚀了他的五脏六腑,占据了他的内心。让他整个人整颗心就此沉沦,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