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到了月明宫的屋檐上,他缓缓凝住了身形,趴在屋顶上。

其实今夜本不该贸然前来,只是白日里听到那个小店伙的话,他的心便再也不能沉寂。他迫切想要知道霜儿的情况,否则,他一定会煎熬而死。

双足勾住屋檐,施了一个金钟倒挂,他望向亮着灯火的室内。

昏黄的烛火下,红藕正坐在案前刺绣,这个丫头总是心不在焉,不时将针刺在手指上,疼得她颦眉皱脸。

一张锦绣大床上,一个人影躺在那里,面朝里睡着,乌亮亮的黑发在锦枕上铺散,好似一朵绽开的墨莲。百里寒的心忽然跳动的厉害,好似要从胸腔里跳出一般。

红藕守护的,自然是霜儿无疑。

想到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只能悄悄瞧着她,心中顿感不甘心。心内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叫嚣着,就见一面,就看一下。他要确定她是安然无恙的,才能放心。

虽然知道,她此刻或许并不乐意见他,但是,他还是迫切想要见她。

顺手从眼前的桂花树上,采下两朵淡黄色的小花,曲指一弹,一朵飞向烛焰,一朵飞向红藕。

烛焰闪了闪,灭了。红藕一声不吭地趴在几案上睡了过去。

“红藕,你怎么了?”躺在床上的女子轻声问道。

那声音虽然极轻,但是却如惊雷一般让他心慌,那根本就不是流霜的声音。

心中乍然一痛,他飞身从窗子里窜入,带着风雨的凉意,在室内站定。飞指如电,将那女子的穴道封住了。借着微蒙的夜色,他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脸,那根本就不是流霜。

为何红藕伺候的人不是流霜?思及白日里那个小店伙的话,难道,霜儿真的已经——已经不在人世了。

悲伤和绝望同时袭上他的心头,他踉跄着几乎站不稳。

愤恨在心头膨胀,他忽然转身,从窗子里再次飘了出去。这一次,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直直向段轻痕的寝宫而去。

一路上拦截他的侍卫,在他眼前没有过上两招,便软倒在地。

夜风忽盛,风雨声渐急。

段轻痕捏着棋子的手忽然一滞,抬眸望向窗子,一抹身影忽然从窗子里飘入,带着凉风和细雨,飘落在他的眼前。

宫灯晃了晃,灯光也跟着晃了晃,不知是被凉风细雨所吹,还是被来人身上的寒意所激。

“宁王爷好身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啊?”段轻痕唇角一勾,声音清润而淡静。

不管他方才是如何伤心失落,在这一刻,面对着情敌,他无疑是优雅而淡定的。

百里寒望着段轻痕那抹淡若轻烟的笑,绷紧的神经微微松了松。段轻痕还能笑出来,霜儿,应是无事吧!

“流霜何在?”他冷声问道。浑身上下宛若被霜雪所冻结,冷意是那样明显地袭来。

“在隔壁厢房歇息呢!”段轻痕淡笑道。

“那不是她,你告诉我,她在哪里?”百里寒再次问道。

俊美的脸上,浓郁的怒意似乎在燃烧,幽深的黑眸中,有冷冽肃杀的光芒在闪耀。

段轻痕毫不怀疑,此刻只要他张口说一句,流霜已死。他的剑,便会马上向他刺来。

“她无事,王爷不必担忧。王爷既然来了,可有兴致与在下对弈一局?”段轻痕忽然转换话题,似乎是刻意在折磨着百里寒的神经。

百里寒低首,目光在棋盘上掠过,再次凝住在段轻痕俊美而略显憔悴的脸上。

他忽然温雅一笑,从容地撩起夜行衣的下摆。衣服已经被细雨打湿了,但是他浑然不觉,动作依旧优雅而从容。

百里寒拈起一颗白子,落下。

段轻痕拈起黑子,落在西北角。

落子无声,唯听室外风雨渐盛。

初时,两人还能心平气和地落子,不过一刻钟功夫,棋子便落得越来越急。局势早已不是一开始那般平稳,而是厮杀的你死我活。

百里寒拈起棋子,随手一扔,正是中路要塞。

段轻痕面色一变,拈子一扬,棋子打着转,落向左上角。周围的白子受到激荡,纷纷落下。

虽然,两人面上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但是彼此心内都是极乱。

百里寒恨段轻痕强行掳走了流霜,段轻痕气恼百里寒夜闯皇宫。百里寒恨段轻痕竟让流霜为她挡剑。段轻痕恨百里寒不珍惜流霜。

厮杀片刻,黑白子之战,上升为双手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