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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赢了。
但是紧接着,她的心,便再次提了起来,她看到百里寒的右肋下,有血慢慢渗了出来。
他受伤了,而暮野,却没有受伤。
此时的暮野,也尚在震惊之中,倒不是因为自己输了,觉得震惊。
而是,方才那一刀,百里寒明明可以躲过,但是,他并没有躲开,拼着受了他一刀,也要赢他!
“为什么?”暮野眯眼低低问道,“就是为了她吗?”暮野指着流霜问道。
百里寒忽然邪魅地一笑,望了一眼流霜,眸中寒意冷冽:“不是,她还不配!我只是要赢你,为了赢你而赢你!不过,顺便把她带回去也是好的。可汗,别忘了你的承诺!”
暮野霸气地一笑,道:“我暮野是输得起也是放的下的,自然会遵守承诺。她可以跟你走,但是,你以为接下来的战争,你们还能走的了吗?你已经受了伤!”
百里寒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在月色下,如同一朵初绽的花。
百里寒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在月色下,如同一朵初绽的花。
旷远空阔的风越过重重盔甲徐徐吹来,百里寒静静而立,唇边那抹优雅至极的笑容彻底掩住了心底的苦涩。他挑了挑眉,郑重道:“寒虽已伤,依旧期待接下来与可汗的大战。得于可汗一战,寒自感幸甚,纵是一败,亦不悔。”
右肋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也不敢去瞧到底伤的多重,但是,他却明显地感到力气在消失。指着暮野的剑尖在微微颤抖着,此时,纵然是他用剑指着暮野,却也没有力气杀他了。
手臂缓缓垂落下来,他一点一点地将剑插入鞘内,淡笑着道:“可汗,青儿夫人就交给你了。”说罢,左手捂着伤口,右手一把抓住了流霜的玉手,迈着急促的脚步离去,他还是害怕暮野忽然反悔的。
他的大手覆上来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将流霜从怔愣中惊醒,方才她一直在凝视百里寒的右肋,纵是厚重的盔甲也掩不住流淌的鲜血,那伤口该是多么的严重啊!
而他,只是不在意地微微蹙了蹙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狠狠扎了一下,带来一阵难以承受的痛。
“谁让你救我的?凭什么你以为我会跟你走?”流霜一把甩开百里寒的手,不可抑制地喊了出来。
她一向是温婉的,很少发脾气,她不知,这一刻,自己的气恼是从何而来!只是,看到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她就是想发脾气。他和她没有关系了,不是吗?他爱受伤就让他受去,管她什么事!
百里寒惊异地回首,今夜第一次近距离地正视流霜的玉脸。
月色朦胧、清冽、美好。
笼在月光下的那张脸也是那样的美好,只是不再那样恬静淡然,笼着浓浓的怒意。就连那双一向沉静清澈的黑眸中,也隐有愤怒的火花在闪动。
记忆中,她似乎很少失态,而这一次的失态,是为了他吗?
百里寒忽然心情渐好,就连伤口的疼痛也似乎弱了些。他多想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永不放开。只是,他不能。心尖处一阵抽疼,比之伤口还要疼的厉害。
他忽然勾唇扯出一抹轻狂冰冷的笑意:“救你?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我已经说了你不配!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曾经是本王王妃的女人,沦落到做别人的侍妾。”说罢,伸手一带,无情地将流霜带到了他的怀里。
流霜望着百里寒冷漠轻狂的脸,心中忽然一痛,他为何总是会这么看她,为何要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也无妨,她早就不奢望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了。
“慢走!”暮野忽然出声大喊。
百里寒冷眸一眯,回首绽出一抹迷人的笑意,道:“怎么,可汗要反悔?”
暮野冷着一张脸走到百里寒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如若你仍旧这样待她,我不介意反悔。”说罢,不看百里寒,柔声对流霜道:“你等着,我早晚会再把你救回来的……”
只是他的话却没有得到流霜的回应,被拽到百里寒身边的流霜正在低头为百里寒包扎,细白的脖颈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柔腻的光。
夜风吹拂,白裙舞动,如同白莲摇曳,极是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