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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对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耿耿于怀,这个孩子的到来,无疑填补了她内心因孩子离去造成的失落。她想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这个孩子。
流霜摸着脉搏,黛眉忽然又一颦,更奇怪的是,她的脉象显示,她体内的寒毒已经完全消失了!
这让流霜极度诧异。
怎么可能,她的寒毒已经在她身上存在多年,怎么可能忽然消失?但是,确实是没有了,由不得她不信。
这是怎么回事?寒毒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她竟然不知道?
“霜儿,怎么了?不舒服吗?”玉容走到流霜身畔,轻声问道。
流霜捂着嘴,淡淡笑道:“我没事,姑姑不用担心。”
玉容眸中却闪过一丝难言的苦涩,犹疑地问道:“霜儿,姑姑记得你是最喜欢喝鱼汤的,怎么会呕吐?是不是,有喜了?霜儿,难道你嫁过人,还是,孩子是秋水的?”
流霜听了玉容的问话,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道:“姑姑,我和秋水可是清白的,什么也没有,你不要乱说!”
“就是有什么,也没什么!你们可是自小便定了亲的,他可是你的驸马!这样吧,挑个好日子,姑姑把你们两个的喜事办了如何?”玉容微笑着道。
“不要!”流霜惊慌地喊了出来,喊出来才发现自己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了些。随即定下心来,解释道:“姑姑,霜儿不能嫁给秋水了,说实话,霜儿确实是嫁过人,自然不能再和秋水成亲了。”
“你真的嫁过人?”玉容眉头微颦,忽然抓过流霜的手腕,为她诊脉。练武的人,多少是懂一些诊脉之术的。
“谁的孩子?”玉容笑盈盈地问道,她的笑容极美,流霜看了,心中却不知为何,竟升起一股寒意。
“这,”流霜心想她和百里寒已经了断,没必要把他扯进来,“姑姑,我们已经分开,没必要再提他了!”
“很好,既然已经分开了,那也没必要要这个孩子了,就把这孩子打掉,你——只能和秋水有孩子!”玉容斩钉截铁地说道。
流霜心中,顿时大惊,姑姑要她打掉这个孩子?姑姑——怎么可以这么做!
“姑姑,这孩子也是霜儿的骨肉啊,霜儿绝对不能那么做!”流霜激动地说道。
要打掉孩子,除非让她也死了!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决不能再失去这一个孩子。
玉容缓步走上前,执起流霜的手,缓缓说道:“霜儿,姑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的孩子日后要继承皇位的,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秋水这些年为了复国,付出了许多,可是他是驸马,不能名正言顺地登基。而你,却是羽国唯一的小公主,只有的孩子才有资格登基。所以,你的孩子必须是秋水的。”玉容缓缓地,但是却不容人拒绝地说道。
“姑姑?”流霜惊诧地望着姑姑,她没想到回到秋水宫,将要面临的会是这样一种状况。
“好了,霜儿,你也累了,回房歇息吧。这事我们明日再说!”说罢,派了侍女将流霜带到屋内歇息。
姑姑特意吩咐侍女为流霜整理了一间小屋,躺在舒适的床上,流霜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玉手轻轻搭在小腹上,感受到腹中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就像是水中荡漾的波纹一般一层一层连续不断地扩散开来。
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在军中和百里寒的那一夜,一个念头忽然从脑中跳了出来,难道,是在那一夜,她的寒毒解去了?
她一直都极是疑惑,百里寒为何会在自己寒毒发作时,强(占)了自己,如今想来,恐怕就是为了给她解寒毒的。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怪的解寒毒之法,是什么人教他的法子。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百里寒本就不是好色之徒,当初自己是他的王妃,他都不屑动自己,又怎么会在她毒发之事动她,却原来是为了替自己解寒毒。
为什么?
他爱她吗?如果不爱她,为何要替她解寒毒。可是,如果爱她,为何在解了寒毒后,对她冷酷至极。
莫非?寒毒并没有解去,而是,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想到他那一头银白的发,流霜忽然坐不住了。爹爹穷其一生都无法解去的寒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解去,肯定是转移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对她那么冷淡。
一丝不安从心头涌起,突然的惊恐,心悸挥之不去,就像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紧紧的栓在心口上,渐渐地了出一丝一丝的血迹子来。
寒毒是无解的,倘若百里寒就这样死去,她又良心何安?原以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她却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要代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