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心实意(1 / 2)

错负桃花债 剑哥 1756 字 1个月前

十一惊得呆住。她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奚绝尘之所以流亡在外,被同门追杀的原因。据他的同门所说,他是“弑杀师父重伤同门的十恶不赦之徒”。

莫非他真的杀了自己的师父?

她很清楚,朔月之夜,他的行动将会完全脱离自身理智的控制,尽管非他所愿,却是他亲手所为。

她忽然明白了他说出“我……不能躲……”时的心情。

或许他心中的苦楚和无奈,根本就无人能够理解。

“那并非他的本意,真的就……不可以原谅他么……?”她轻声说道。

凌朔举头望月,沉默良久。

“掌门早已下令不再追究他的过错,可惜真正能够原谅他的人并不多。”他说道,“而且,最无法原谅他的,是他自己。仙子恐怕并不知道,宗明师尊于他来说,是比无痕师伯更为亲近崇敬的长辈。我还记得宗明师尊去世的那一晚,当我冲进天浆寒潭的时候,正看到他一剑插入自己的胸膛。那时候我便知道他已经恢复理智了,也知道从此之后他心中将背负上永难消除的罪业。”

“他真的……错手杀了自己的师父?”十一还是问出了口。

凌朔的脸色变得阴沉:“那一晚,其实是我的错,我不该让清苑师姐闯进天浆寒潭。”

十一听到这话,心中一凛,眼巴巴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清苑师姐从来都不知道朔月之夜的奚绝尘是什么样子,那一晚我将她放进天浆寒潭,她却没有遵守和我的承诺,才会酿成了那场悲剧。”

“什么承诺?”

“她答应过我,无论她在天浆寒潭中见到了怎样的情景,都不可以动手放开奚绝尘。”

“……”听他如此说,十一已经可以大致猜到事情的原委。

“不过,那也不能怪清苑师姐,是我的错。当我第一次见到那情景的时候,也只想要放了他,那样对待一个人,不管他是谁,都实在是太过残忍……”凌朔说道,“可是,我们真的是迫于无奈。那一晚师姐将他放开,他立刻便要动手杀死师姐。幸好宗明师尊赶来拼力阻拦,师姐才逃过一劫。可是,师尊却因灵力耗损过度,心脉衰竭而去世了。”

十一终于知道了那件事的真相,即使他并未亲手弑师,但这个罪名他却是一辈子也洗不脱了。这一道深刻在他心上的伤痕,没有人会去抚慰,而如无寒这般的人,还会再一次将他伤得鲜血淋漓。

她沉默片刻,向凌朔问道:“其实我觉得很意外,你为什么愿意把这些事告诉我?”

“因为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你和绝尘之间的关系我全都看在眼中。我这个师弟从不与人交心,只因为旁人对待他都太冷漠。而只有你对他无惧无恨,我不想你是因为无知所以才如此,否则,你会后悔。”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

“不,我知道,他魔性发作之时的样子我见到过。”

“即使如此,你也不怕他?”

十一肯定地点头:“他本性并不坏。”

凌朔转头望着她,一双眸子在夜光中熠熠生辉:“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能够遇到你,师弟他毕竟还是幸运的,他真的……改变了许多。”

听到他这话,她心中的某个死结突然就解开了。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离开,因为他需要她,即使没有其他的理由,这一个理由便已经足够了。她终于明白,无论他是谁,无论他魔性发作之时有多么可怕,她心中都已经放不下他了。

她一直把他当成景元,付出了所有的期冀,因为他不是,所以觉得极度失落。可是,为什么不能够只将他当成奚绝尘呢?

于是她笑道:“看得出来,你也是真正理解他的人,有你这样的师兄,他也很幸运。”

听到她如此说,一向神情冰冷的凌朔微微一笑:“我待他并不好,在太一宫中,他最讨厌的人怕就是我师父和我了。”

十一笑而不语,心想自己从前的判断并没有错,这个人的性子是典型的外冷内热。

“绝尘他今晚不会有事吧?你们那位师伯……”十一还是有些担心。

“我觉得不会,其实我在想,如果无寒师伯能够原谅他,那么他对自己的咎责也会减轻一些。这样,反倒不是什么坏事。其实今夜我来找仙子,是有一事想问仙子……”他话说到这裏,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

他沉默半天,像是在犹豫,口中低声自语道:“这种事原本就该由凌晋师兄来说的……为何偏要叫我来……”

十一自然将他的自言自语听得清清楚楚,望着他这个样子,她更加地感兴趣了,故意定定地盯着他的脸,等着他说。

话已经起了头,凌朔只好接着说下去:“其实,我是来请问仙子,可否愿意加入我太一宫?”

“咦?!”十一觉得相当惊讶,她难道是听错了?

不过她赶紧使劲地摇头,就算他们有心招揽自己,就算自己觉得荣幸之至,但她毕竟不是人类,不被他们发现就不错了,哪敢加入太一宫啊!

凌朔赶紧说道:“我知道这个请求对于景元仙子来说很是唐突,可是,我们不能让绝尘师弟脱离太一宫。”

十一觉得更加疑惑了:“这和奚绝尘有什么关系?”

望着她茫然的神情,凌朔终于知道她根本就是不解其意,只好解释道:“其实按照太一宫的习惯,历来与太一宫门人双修的仙门中人,都会离开原先宗门加入太一宫。但仙子是景元宫首座,恐怕按理应当是让奚绝尘加入景元宫。可是,鉴于绝尘师弟特殊的体质,我们不可以让他脱离太一宫的控制。当然,这并不是对景元宫不放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