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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后,泉州城,赤剑候府。
老吴是侯府的门房,自父亲那一辈开始便在封家为仆,父亲过世后他子承父业,亲眼见证了封家的兴荣,从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望族变成了如今名震天元的豪门权贵,他与有荣焉,每每念及都激动无比。
以他的资历,至少也该是个管事,可他不愿,固执的守着侯府大门,连封莫修亲自劝说都无用。
用他的话来讲,大门是侯府的脸面,交给别人打理,他不放心。
今天,他如往常一样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时提醒门卫挺直腰杆莫要丢了精神气。
一队府卫办事归来,自侧门鱼贯而入,每个人都向他问好,他也一一笑脸回应,只有最后一个小将遭了冷脸,老头冷哼一声闭上眼,懒得搭理。
小将无奈,不敢造次,因为这是他爹,生气也是因为自己犯了错。
作为世子爷的近侍,少爷丢了他竟然毫无察觉,虽然侯爷没多责怪,可他心里难受得紧,而他的老爹,自打少爷失踪那天臭揍了他一顿后,就再没跟他说过半句话。
爹不理自己,自己可能不没礼数,小吴落后半步,上前问好。
“爹,孩儿回来了。”
老吴眼都不睁,恍若未闻。
小吴无奈,正要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询。
“你好,请问这里是剑侯府吧?”
两眼是窟窿啊,那么大的牌匾看不见?
小吴本就有气,闻声皱眉转身,却见对自己视若无睹的老爹一个健步笑脸迎上,灵活的根本不像他的年纪。
“爹,您慢点儿!”
小吴吓了一跳,要去搀,可老吴根本不搭理他,往边一挪躲开了他的手。
“这里正是剑侯府,不知小先生是有何事?”
书生打扮的男子被小吴吓得退了一步,复又往慈眉善目的老吴身边挪了挪,整整衣衫躬身行礼。
“这位大人,小生乃是进京赶考路过此处,受人所托将一封书信交于贵府。书信在此,麻烦您给小生画个押,小生好去交差。”
“原来如此,劳烦小先生了。”
微笑签名,接过书信,老吴取出几两碎银递了过去。
“这可使不得!”
书生推辞,却被老吴硬塞进手中。
“拿着吧,读书不易,须得买些好吃食养好精神才是,小先生莫要推辞。”
“既然如此,小生便厚颜收下,小生多谢大人厚赐!”
书生感激万分,不顾老吴阻拦,坚持作揖才转身离开。
看着书生的背影,老吴暗暗感慨,文武皆不易,多少好男儿为一文钱折倒。
走江湖的人也就罢了,那书生进京赶考却仍兼职这种差事,所为不过区区几文钱,若非穷困潦倒怎会如此,能帮一把便帮上一把。
扭头见独子还在一旁,老吴笑脸一沉又哼了一声,低头看信,顿时一惊。
“侯爷的信?”
“侯爷的信?爹,我去送吧,您别,唉,您老别跑啊!”
老吴哪肯理他,撩袍就跑,侯爷的信向来是他来呈送的,一些急件便是大管家都碰不得,这是他的殊荣,怎能假手。
小吴追在后面进了前院,老远便见一美妇缓步行来,正要喊,老吴已然停步行礼。
“沈姨娘。”
美妇温婉点头,看了眼后面的小吴,笑劝道:“吴伯,何事如此匆匆?你如今不比当年,跑得这么急万一有个闪失,叫小东怎生是好?”
“他?哼,我没他这个儿子!”老吴气呼呼的说道,吴东尴尬低头不敢作声。
美妇无奈的摇摇头,正想帮劝几句,忽然看到吴伯手里的信,目光一闪。
“侯爷的信?这笔迹...给我瞧瞧。”
老吴犹豫了一下,递了过去,美妇双手捧着仔细观瞧半晌,面露喜色。
“这是平儿的笔迹,这是三少爷的信!”
“小少爷?!”
吴家父子惧惊,正要欢呼,却被美妇抬手打住。
“送信人呢?”
“走了,是个书生。”老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