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来,尝尝这个,很好喝的哦!”
心感不妙,但还是得喝,封知平心惊胆战的拔开瓶塞,也不用碗,对着瓶嘴直接灌了一口。
浓浓的桂花香泌在口中,胃直抽抽,咬牙忍着恶心差点没把瓶口咬碎了,好在是没吐出来。
“好喝吧?”尤双儿笑眯了眼,“迷龙山时我就知道你口味跟我一样,也喜欢桂花味的东西,所以我特地请厨娘做了桂花饼,还偷偷拿了点师父的桂花香露。这香露可是大补的灵物,不但能提升少许修为,经常饮用还能祛除体内的杂质,净化元力,多少人做梦都想喝上几口呢,便宜你了!”
便宜?
你还是杀了我吧!
封知平欲哭无泪。
想当初迷龙山里,那桂花糖是傻丫头硬塞进自己嘴里的,碍于面子自己没法说不,也不敢说,只能说好,谁知傻丫头竟给误会了。
现在可好,一顿桂花席下来,这是要活活玩死自己啊!
尤其这香露,它提升修为的效用对自己根本无用,祛除体内杂质的效果暂时还未发现,不过净化元力应该也是无用的,封知平还没见过比自己的元力丝线更精纯的元力了,喝它就是找罪受,没有多大好处。
“怎么不吃了?”
见封知平住嘴,尤双儿纳闷儿,转念一想目露恍然。
“别害怕,桂花香露外面千金难求,我师父那里可存了着实不少,拿个一瓶两瓶的她根本看不出来,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有我顶着,她不会找你麻烦的!”
说着豪气的拍拍胸脯,封知平下意识的垂了下眼又赶紧上翻,愣是没敢多瞧,生怕将某女给勾出来。
见封知平还是不吃,尤双儿气恼,拿起一块糕饼硬塞过去。
“张嘴,给我吃,要不我生气了!”
封知平大翻白眼,感觉像是在喂猪,赶忙张嘴接下,无意中舔了一下掌心,心里突的一荡。
尤双儿也是一般,闪电缩手,俏脸通红的转开头,手放在桌下悄悄磨蹭大腿。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两人各怀心思,一个忘了味道低头猛吃,一个别开脸好似对房梁生了浓厚的兴趣。
直到食盒渐尽,渣都没得捡时,封知平才不得不抬起头,暗骂自己丢人。
自己可是泉州城有名的公子哥,算不得花丛老手,但也是柳巷常客,自打十一岁那年大哥封知礼带自己开了次眼,回家羞臊了三天之后,自己还从来没这么怂过。
这是怎么了?
不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嘛,不就不小心舔了人家掌心一下嘛,有什么可尴尬的?
反正自己本来也是喜欢她的,呃,喜欢...
封知平一怔,反复咀嚼这两个字,一时间竟是痴了。
记得小时候自己问过娘亲一次,为何年龄相差那么多,家世和自身的条件也不差,明明有大把的良人可选,为何娘亲还是会嫁给父亲,难道仅仅是为了侯爵夫人这个头衔吗?
盛樰当时面带微笑,没多说,只回答了两个字——喜欢。
因为喜欢才嫁了,因为喜欢才不顾外人的白眼,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年长自己近二十岁的封莫修,哪怕封莫修修为精湛保养得极好,至今仍如三十岁左右的壮年小伙一般,可年龄就是不合适,辈分也很不合适。
最重要的是,封莫修有个致命伤——他未娶正妻便先纳了妾,而且还是俩,并且两位姨娘都诞下子嗣,还全都是男孩。
正是这个致命伤才使得他明明贵为侯爵,最有希望继承果闻大师的衣钵成为天元第一剑客,却无多少身份匹配的豪门闺女肯嫁。
这不仅是未来嫡庶承爵的问题,更是面子问题。
对名门望族来说,什么赤剑候,什么天元第一剑,比起自家的宝贝闺女和家族荣耀,那都是狗屁。
盛樰嫁了,作为盛家当代家主的嫡长孙女,不顾家人反对和外人的冷嘲热讽,义无反顾的嫁了,要知道封莫修当年可是跟她太爷爷称兄道弟的,论辈分那可是实打实的太爷爷辈儿,她爷爷见他都得恭称声叔伯,为此两家人差点闹翻,封莫修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抚下来。
封知平问母亲时才九岁,还小,没想太多,只当娘亲说的喜欢是他喜欢习武和吴东做的小玩意儿的那种喜欢。
如今回想当初,重新细品二字,才蓦然发觉相同的两个字代表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思,一个只是喜爱,而另一个,是魂牵。
想通这一点,封知平猛地抬头。
女孩被他惊了一下,稍稍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目露疑惑。
“我...”
余下三字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心里翻江倒海百般滋味,最终化为一滩苦水。
不能说。
双儿是好女孩,贵为韩仙子爱徒,地位尊崇,根本不是花街柳巷那些妖娆可以比的,必须认真对待。
而自己尚有婚约在身,没搞定詹家人之前,打死也不能说,说出来就是不负责,是作孽,且不说她知道了会作何反应,若是让她师父知道了,自己就等着上点苍峰巅当冰雕吧。
所以,打死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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