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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荣微微躬身:“师侄明白,当年的那些旧事师侄早放下了,这些年恩师待我不薄,我也视之如生父,侍奉孝敬半点不敢越矩。”
赵北安笑着摆手:“你孝顺我自然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没明白。”
“不是这个?”刘荣皱眉,“师侄愚钝,请师叔指教!”
“我说的是气氛,是精神。”
点点周围,赵北安叹声道:“你看看他们,输了一场个个激愤,却无一人敢站出来力挽狂澜。还有那几个应了战的,只输了一场就个个如丧考妣,眼中愤怒畏惧都有,唯独没有豪气,全都闷着心思谋划自己的退路,你觉着正常吗?”
刘荣品过点味来,苦笑帮劝:“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快月比了,此次月比还关系到下月的三阁会武,他们自然会有顾虑。”
“这就是问题!”
赵北安重重一点,肃声道:“远的不说,就说四十年前,你还是贪狼阁外门弟子的时候,那时的点苍山是什么样子?百花齐放不为过吧?对内你追我赶,对外齐心协力,人人奋勇争锋从不切战,各路高手层出不穷,可现在呢?”
刘荣不说话了,他明白赵北安想说什么了。
赵北安重重叹了口气:“近些年我几个徒儿都步上了正轨,不用我多费心力,本想着再收一两个徒弟调教一下,谁成想放眼望去,成绩骄人者众,资质也不差,可这心思却个个深沉满是算计,毫无我想要的那种纯粹的尚武之心。就拿你们破军阁来说,那个叫杜,杜...”
“杜云。”
“对,杜云,我听说过他,不错的苗子,算不上顶尖但也入得了眼。你可能不知道,五月崖的孔师弟其实已经相中了他,本想着择个日子叫到面前仔细瞧瞧,可结果呢?小孔差点没恶心死,前些天到我那儿坐客,直念叨自己眼瞎。”
刘荣默然,暗道杜云倘若知道此事,肯定得悔死。
赵北安顿了顿,气声道:“那个杜云怕败绩会影响前途,离宗避战,可我听说他原本是不想走的,是有人撺掇他,也可能是命令他,不得已他才选择离开。”
“还有这事?”刘荣身子一震。
他不爱管闲事,只知杜云避战离宗不知内里,现在才知那孩子不是软骨头,而是迫不得已。
“谁?”刘荣问道,旋即灵光一闪,“您是说,苟安新?”
赵北安冷冷点头,哼了一声嗤笑道:“不光是苟安新,有道应该也有份,没有他点头,杜云哪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得了门?可笑他还向我百般举荐那个苟安新,夸得天上没有地下唯一,连一场只是有可能会败的决斗都接受不了,而且出战的人还不是他,将来面对生死考验,你觉得这种人能可靠吗?山穷水尽时,他能效仿果闻师祖,以命相搏担起重则吗?”
提起果闻大师,刘荣瞬间肃然,对赵北安的话更是深以为然。
赵北安缓了口气,冷声道:“他以为他是为了杜云好,可也不想想,这样会不会磨蚀了杜云的勇气和毅力。那杜云也是个没骨头的,自己的决斗却听别人摆布,连自己的名誉也不顾了,这种人资质再高也不能收,收在身边让黑骨崖的蛮子们知道了还不得笑死,就让他留在外门好好思过吧,给他十年时间,还想不明白就清退出去。至于那个苟安新,他的情况比较复杂,先看看律宗堂的结果再说。”
刘荣点头应是,问道:“师叔,您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两个弟子而已,您差人知会一声便是了,哪还用亲自过来。”
“当然不是为了他俩,我今日来是想找有道和云义好好聊聊。不仅你们破军阁,栖羽、飞沙、惊鸿、贪狼、傲雪还有北区的金乌、云隐、百巧都有老伙计过去,为的都是同一件事——制度!”
“制度?”刘荣皱眉,“您是说,月比?您几位是想让我们取消月比?”
“不是取消,而是扳回正途!”
赵北安肃声道:“当初改半年一次的本阁会武为每月一次,一是为了约束混乱的切磋,免得不知轻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二是为了激励弟子们奋进,给他们提供一个尽可能公平的平台一展风采,便于内门挑选良徒。你也是那时候出来的,应该知道改革后的好处。”
刘荣感慨:“是,师侄还记得,那时整个外山从上到下都充满了活力,无论外门弟子还是役徒都精气神饱满,个个刻苦用功不甘于后。”
“现在呢?”
“现在?师侄觉得差不了太多吧,现在的小子们也很有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