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三天一晃而过,有人觉着很快,有人度日如年,趴在漏刻边迫切的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一大清早,封知平结束行功睁开眼,鸡叫声还未落定,远空蒙蒙亮。
光着膀子来到井边冲了个凉水澡,深秋的凉水那是真凉,从里透到外,透得人狠狠打了几个寒颤,透得人神清气爽好不畅快。
甩掉头发上的水珠,抬头看看天色,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偏屋的房顶,封知平眼神一黯。
记得那一天,自己被迫裸着半边身子蹲坐在那里吹干,女孩就在主屋内,门窗紧闭谁也看不到谁,可自己知道她在,就在身边。
而现在,半年多了,傻丫头一去就再没露面,也不知是乐不思蜀还是真议亲去了,自己牵肠挂肚,伊人可曾知晓?
想来应该是不知的吧。
周师姐原本就嘴巴紧,此等大事又恐泄露给外人知晓,断然不会在书信中提及。
还有韩山主,说起韩山主就让人生气。
你不是视小徒弟为亲女吗?
你不是宁可关着她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吗?
你徒弟可能要嫁人了,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阿猫阿狗,你就不能管管?
你徒弟一走半年多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越想越气,封知平抄起水桶又冲了一边凉水澡,这才压下火气,施施然回屋穿衣。
束好发,理好衣衫,找了把快刀刮干净胡子茬,对着镜子照了照,咧开大大的笑脸朝里面的人儿一指。
“泉州城最靓的仔,我看好你!”
说完又坚持端了片刻架子,封知平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是受双儿影响,想要搞懂两个她的思维和交换模式,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讲话。
从最开始的尴尬万分到如今的坦然自若,他没能把自己的神智分成两半,却深深感觉自己越来越明白那个女孩了,相信下次见面自己跟她可聊的话题会更多。
“呃,还是算了吧。”
封知平想了想,自我否决。
要是傻丫头知道自己跟镜子讲话,甭管什么原因,肯定会笑死他。
而冷丫头...
那丫头太敏感,总喜欢把人往怀里想,知道后很可能不但不感动,反而怀疑自己是在取笑她的特殊。
算了,等见面再说吧。
只要能见面...
封知平叹了口气,摇摇头,出了院子关门上锁,不疾不徐的溜达到食堂。
这个点,其他人都上工了,活计忙完后才会回来用早餐,里面的厨房热火朝天,外面的食堂冷冷清清,只有他一个。
不,不止他,周夏冬盛了碗粥走了过来,轻轻搁在了他面前。
“你喜欢的,加了六大勺糖。”
封知平笑了,搅了几下,轻轻吸了一口,齁甜。
“其实你不用不排我的班,我是你手下的,讲好的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封知平表达着微微的不满,他很感激周夏冬的关照,可这让他觉着很见外。
“今天情况特殊。”周夏冬瞥了他一眼,把包子往前推了推,“尝尝,昨晚刚杀的猪,老李忙活了一夜给你做出来的。”
“护心肉?”封知平眼睛一亮。
周夏冬没好气的瞪了眼:“猪下水!”
两人齐声大笑,封知平一口包子一口粥,空了,周夏冬帮忙添。
一连五大碗下肚,肚子里暖融融的,封知平表示吃不动了,起身要走,周夏冬拦住了他。
“你,小心。”周夏冬努力保持语调沉稳,可还是有一丝发颤,“我打听过,苟安新不一样了,他现在...很厉害,你切记安全第一。”
冬哥永远都是这样,掏心窝子的关心兄弟们的安危。
封知平沉默片刻,露出微笑,轻轻点了下头,转身向外走。
临出门时顿住脚步,封知平侧过脸,余光看着忧愁满面的冬哥,认真的道:“冬哥,信我,我不会给你和兄弟们丢人的。”
周夏冬一肚子话,最终只给出一个满是信任的笑脸。
封知平不再多言,背着一大捆兵刃丁零当啷的走了出去,一路无话,默默的走到破军阁,无视一双双眼睛的注视默默的步上台阶,在最后一阶上完时,正午的钟声恰好响起。
“我来了。”
包裹搁在身边,封知平笑看对面。
苟安新面无表情,双手按柄拄剑在地,淡淡的看着这边,这让封知平箱单不满。
吗的,姿势都学少爷,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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