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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附和的嬉笑声中,一个笑容邪性的青年带着七八个男女分开人群步入场中,路过跪在地上的男子时看都不看,一脚踹翻到一边。
“滚开,别挡道!”
收回脚,上下打量了下于大胆,又看了几眼徐昊和老顾,尤其在徐昊身上多看了一会儿,男子歪着肩膀散漫的拱拱手。
“血刀门宋落,敢问几位是哪位香主座下的高徒啊,我瞅着怎么都眼生得紧呐?”
“血刀门?”车里,封知平一怔,看向赵康,“红隰镇有血刀门的分舵?”
赵康也不甚清楚,车外,于大胆已撩开破锣嗓子帮忙问了出来。
“血刀门?大丘山哪来的血刀门?你冒充也找个好人家冒充吧,装血刀门的人,找死吗?”
宋落朗声大笑,点点于大胆说:“你啊,原来不是红隰镇的,难怪眼生,你们是点苍山本宗出来游历的弟子吧?”
“是又如何!”于大胆仔细打量了一番青年,又在他身后的几人身上扫了一圈,目光微凝,“你们真是血刀门的?”
宋落微笑:“不错。”
“你们血刀门不在西平郡老老实实卧着,跑我们大丘山来干嘛,找死啊?”于大胆说着一抖方便铲,脸色不善。
宋落不惊不慌,掸掸袖角风轻云淡的说道:“这话就奇怪了,我血刀门本宗是在西平郡不假,可没哪条律例规定不许我们离开西平郡去其他地方走动,你的话听着怎么就跟大丘山是你点苍山的私产似的?没听说朝廷将大丘山赐封给你们啊?你们听说过吗?”
宋落回头问道,身后的人齐齐摇头。
宋落又看向周围的围观者,目之所触者或避让或皱眉,零星的几个人附和了一声,大多数人则两不相帮,默不作声。
“嗯,看来不是我孤陋寡闻。”
点点头转回视线,宋落噙着一丝冷笑道:“不是我的错,那就是你错了。啧啧,都说点苍山乃正派之首,门风刚正,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人人都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却当众将王土据为己有,任意辱骂驱赶往来之人,如此能胆大包天桀骜跋扈,能教出你这种弟子出来,点苍山的门风又能正到哪儿去?不过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罢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于大胆气得拎起方便铲就要开打,徐昊闪到身边伸手按下。
“别冲动!”
宋落见状哈哈大笑,微微俯过身来,有恃无恐的拍了拍胸口:“来,朝这儿打,叫大家都看看第一大派的威风!”
于大胆暴跳如雷,用力甩开徐昊:“别拦着我!”
徐昊直接挡在他身前,眼神飞快的示意了下左右,肃声道:“冷静,有官兵,这里是县城!”
于大胆一瞧,果然见到人群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官差服饰的人,冲头的热血顿时冷了下来。
对,这里是县城,难怪这个姓宋的有恃无恐。
朝廷有律,县级以上的城中严禁江湖人动武,犯了戒是要被问罪的,少说也要关上个三两天,若是伤了人命,无论平民还是对手,轻则缉拿严判,重则当场格杀。
于大胆不怕打不过官差,但他不敢跟朝廷较劲,况且红隰县乃矿业重镇,多有江湖高人往来,当差的官役没几个庸手,搞不好还有先天境的高手坐镇,打死他也不敢乱来。
“呦,怂了?刚才叫那么凶,我还以为是个猛人呢,原来也就这点胆气。哎呀,堂堂点苍山,第一大派呐,我敬仰的很,可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嘛!”
宋落继续挑衅,很满意于大胆越来越扭曲的表情。
正当他准备在奚落几句,看看能不能逼得这个莽夫破戒时,人群外有人冷哼了一声,淡声道:“我点苍山向来是讲规矩的,遵纪守法都被当做没胆,那我点苍山认了,你们血刀门胆子大,动个手给我开开眼呗!”
人群分开,一个留着山羊胡四十岁左右年纪的男子带着几个人步入场中。
宋落脸色一变,在山羊胡路过身边时本不想退,可山羊胡脚步一顿凝视过去,他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脸色更加难看了。
山羊胡无声冷笑,走到于大胆和徐昊面前转为了温和的微笑,微微颌首道:“你们就是本宗派来游历的吧?本以为还要过两日,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到了。”
两人赶忙见礼,徐昊恭声问道:“役徒徐昊见过前辈,恕弟子眼拙,请教前辈名讳?”
山羊胡翻手取出一块腰牌晃了晃,微笑道:“老夫衣关,红隰分舵舵主,这是我的令牌,你可以验一验。”
徐昊脸一红,赶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是弟子冒昧了,原来您就是衣上师,容弟子重新见礼,拜见上师!”
拉着刚醒过神的于大胆倒头要拜,衣关先一步扶起,温声道:“免了免了,这里不是本宗,没那么多规矩,快起来吧。”
徐昊不肯,坚持要拜,衣关只得让两人重新行礼,上前扶起身时小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你去通知车里的人先不要出来,等回了堂口再说。”
徐昊眼神一闪,默默点头,于大胆总算聪明了一回,佯装气闷的回到车边靠着,悄悄传进消息。
引着徐昊与同来的人一一见礼,五个人两个香主三个得力手下,自是一番热络。
须臾,衣关“总算”想起了被晾了半天的宋落等人,回过身一挑眉:“咦,你们怎么还在?干嘛,想请我们吃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