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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封知平奋力偏了下身子,刀没有刺中要害,但依然痛彻心扉。
无暇痛呼,因为另一把黑刀已经逼近双腿,潜伏在桥下的杀手竟不止一人!
一瞬间,封知平脑中闪过无处应对方法,无论挡还是闪都来不及,若不想双腿受伤,唯一的办法只有...
“来啊!!!”
大吼一声,封知平不退反进,在杀手愕然的目光中主动靠前让长刀贯穿自己的肩膀,整个人挂在长刀上借住力,双腿后腾而起,刚好让过下盘的横砍。
杀手没想到他竟如此狠,谁又能想到一个金窝里娇养出来的富家子弟能有这等狠辣和魄力,想变招刀却被封知平一把抓住,右手紧握剑柄猛然发力贯穿了他的右胸,而后硬生生斜豁开他的身子自腰胯掠出,剧痛袭来力气瞬间泄尽,他浑浑噩噩的仰身翻下桥面,坠入冰冷的谷底。
封知平也不好过,这一下借力几乎将伤处搅成了一个血窟窿,凭着莫大的毅力用最后的力气握住刀身反杀掉对手,待双脚落地时脚下一软,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摔倒,抓着刀身的左手放不下来了,就那么举着半挂半卡的握在刀身上。
“老猴!!!”
第二个杀手似乎与死的那个关系莫逆,电光火石的变故引得他惊声悲呼,进而转为无尽的杀意。
“给我死!!!”
黑刀弹起化影再至,封知平强打精神让过两刀,终是伤重力衰,第三刀时避让稍慢,胸前又开了个血口。
“混蛋!!”
赵康大怒,绳镖转向想去救援,宋落看得分明,旧恨新仇哪里能让,狞笑着提刀拦住。
“想救人?做梦!”
几次援手都被拦下,眼看封知平岌岌可危,赵康惊怒交加,对宋落的杀意浓到了极点。
“想死?成全你!”
调转矛头,绳镖猛攻宋落,攻势一波狂似一波,每回七到八次的闪电连击防不胜防,任宋落如何施为都无法全部拦住,身上不时添着血痕。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赵康的绳镖实在太吗长了,比寻常绳镖长了近一倍,天能想到世上竟有人能把足足两丈有余的绳镖练得如臂使指,让看似鸡肋的奇门兵刃展现出令人心生无力的莫大威力。
宋落知道这样下去不行,除非对方力竭,否则自己铁定被活活耗死。
飞快的盘算了下敌我态势,他刀法一变频频挑向地上的铁蒺藜,用铁蒺藜限制住赵康的行动,自己则见针插缝,寻隙逼近。
“他快死了,你不想救他吗?”
“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悔恨一生?”
“换做我肯定不会的,你嘛,呵呵,你们点苍山不是都手足情深嘛,我猜你会自戕陪他,对不对?”
宋落一边躲闪一边言语挑拨,言辞庸俗,手段简单粗暴,换做平时赵康肯定会嗤之以鼻反唇相讥,可现在,看着封知平身上不断多出的血痕,听着一声声压抑的痛哼,他的心,乱了。
身随心动,心乱章法亦乱,行云流水的银蛇乱舞出现了滞涩,宋落眼神一亮闪身迫近,长刀斜斩狞声狂笑。
“去陪他吧!”
“别慌,我来了!”香影飘至,尤双儿仗剑杀到。
赵康心头一凛乱绪一空,暗骂聪明如自己竟也犯了蠢,主动挡住尤双儿的剑路,头也不回的道:“不用!”
宋落本以为良机错失,谁成想对方竟自寻死路,他心中大乐,长刀加力斩下。
仓啷~!
金铁交鸣声大作,长刀在赵康额前落定,刃口距离额头不过掌宽,可就是落不下去,一把铁骨扇稳稳的架住了它。
“去帮他,这杂种我搞得定。”
尤双儿见状当即离开,赵康透过铁骨扇的缝隙看着宋落,勾起冷笑。
“以为靠近我就能杀了我,谁给你的自信?”
铁骨扇猛抬掀开长刀,赵康举扇指前,暗扣机窍,一枚枚利刃自扇骨顶端弹了出来,迎着朝霞寒光闪闪。
“能见到我扇子的人可不多,你很幸运,所以,死吧。”
刀与扇斗成一团,尤双儿毫不理会,直扑封知平身前。
几剑逼退杀手,没有追击,她难掩惊慌的看向封知平:“你,怎么样?”
“没事,皮肉伤。”封知平怕止不住血,不敢乱拔刀,只费力的把挂在上面的左手挪了下来,疼得嘶嘶吸着冷气,“吗的,确实有点疼,这次让人阴大发了。”
尤双儿略略放心,飞快帮他封住周遭穴道暂时止血,轻声道:“你别动,这人我帮你杀。”
执剑转身,待看向杀手时,女孩的俏脸已冷煞一片,双眸不再清冷,腾起熊熊怒焰。
不知为何,杀手看到那双眸子时心里陡然一凉,似乎眼前的不是一个刚及笄的少女而是一头洪荒猛兽,身体感受到危险本能的紧绷起来,眼神极其凝重。
“死。”
女孩一字出口,人已闪到跟前,潇洛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剑罡比以往更加浑厚凝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