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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知平可不觉着自己笨,他也无暇顾及,他此刻正在进行着有生以来最刺激的一场搏杀。
头顶是横天石桥,身下是万丈深渊,两根间隔五六尺左右的铁锁是唯一的立足处,锁链手臂粗细,在寒风中轻轻摇曳,饶是他下盘扎实,也给摇的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这还不算,他还要攻杀三河商会的高个,那个家伙狗急跳墙根本不怎么回击,只在两根铁锁间来回蹿腾,用力蹬踹铁锁。
高个也是无奈,他没想到封知平是个疯子,不但跟了下来还紧追不放,八字胡已经用自己的命为他展示了先天之力是多么可怖,他与八字胡半斤八两万万不敢硬碰,只能玩命的来回跳跃晃动锁链,争取自己掉下去前先把封知平给摇下去。
想法很好,可进展的很不顺利。
封知平打小苦修外功,梅花桩独木桥还有他老爹亲自设计的悬锁阵他都一一熬了过来,尤其悬锁阵,叫锁可不是铁锁环而是一根根浸了油的麻绳,打滑不说还有引信机关,动作稍慢就会点着,不想烧死的话就只能自己跳进臭烘烘的烂泥坑里。
是以封知平提心吊胆,却也逐渐找回了小时候练功的感觉,身体随着铁锁颠簸起伏左飘右荡,每时每刻都像要失足,可就是掉不下去,远远看去颇有一番随波逐流的潇洒模样,高个急得抓耳挠腮,一个不小心没踩稳,惊呼一声自个儿先失了足。
千钧一发,高个一把抓住铁锁死死抱住,想翻上去却被屡屡打断。
封知平哪能让他再站回去,以牙还牙趁机使劲在铁索上蹦跶,山风一吹铁锁彻底没了规律抖得跟筛子似的,高个脸色煞白不敢妄动,手脚并用跟树袋熊似的挂着锁链上。
“停,停!我服了,我真服了,你要什么我都给,求你别杀我!”
封知平慢步踱到跟前,漠然俯视。
高个怕引起误会不敢乱动,抱着锁链可怜兮兮的回望。
“有话好说,我们只是想占个先机,真没想伤人!红隰堂跟我们三河商会素有交往,咱们没必要把事情闹僵,马春你已经杀了,他罪有应得,我们绝不追究,您消消气,咱们各退一步可好?”
“知道她是谁吗?”封知平指指头顶。
高个看了尤双儿一眼,点点头:“知道,您的意中人。”
“知道就好。换成你老婆,我这么对她,然后跟你道个歉说算了吧,你愿意?”
“我愿意!”高个慌不迭的点头。
“可我不愿意。”封知平缓缓举剑,冷声道,“她是我的心头肉,我都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你们却拿她的命做要挟,这事没得讲。”
“我说了,我们愿意补偿!”高个颤声道,“钱,宝物,神兵利刃,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我们三河商会给得起!”
“给得起,也得我愿意要,她在我心里江山不换,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不行!”
元力狂注,剑气激荡,封知平冷目傲视,淡声道:“下辈子投胎懂点事,须知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财宝来衡量的。”
高个目露绝望,尖叫道:“你是点苍弟子,点苍山是名门正派!我投降了,我认错了,你不能杀我,点苍弟子不能这么没有气量!你...”
“死吧。”
长剑挥落,锐金之力绞碎了铁锁,也绞碎了高个,他的身体宛若凌迟,漫天红雾中血肉纷飞,伴着断锁碎片,坠入幽深的谷底。
封知平轻飘飘的落到另一根铁索上,看着高个坠落的尸骸,丢掉了报废的长剑。
“有点亏。”
砍断手指就能办到的事儿,非要耗尽一把上品金灵剑的灵力,他觉着自己挺败家的。
可是当他抬头看到那双隐忧的明眸时,又笑了,什么心疼肉疼通通烟消云散。
那双眼睛的主人在他心里比什么都金贵,一把人级上品灵剑而已,有什么可亏的,只要她高兴,再多也值!
解决掉对手,封知平心情舒畅,可看着头顶的石桥,他又郁闷起来。
怎么上去啊?
铁锁距离桥底丈许多,算上桥体的厚度,他距离桥面近三丈,放在平地上全力一跃攀住桥体的突处借力爬回去不算难,可铁锁又软又晃,起跳根本借不到多少力,他连桥底都未必摸得着,更别说爬了。
“只能走到对面了。”封知平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转过身。
若非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呆,天知道等下风势会不会加大,再把他吹下去那就搞笑了。
晃晃悠悠的走了没几步,一根绳子垂了下来,停在面前随风飘荡。
抬头一瞧,是谭家兄弟,哥俩一起抓着绳子,哥哥谭刚使劲招手:“抓着绳子,我们把你拉上来!”
山风贯耳,听不到他在喊什么,不过也不需要听清。
封知平紧了紧系带,找准时机奋力一跃抓住绳子,乐呵呵的招招手。
兄弟俩合力往上拉,待到桥身时封知平自己借力往上爬,不多时翻回桥顶,咧开大大的笑脸抱拳一礼:“多谢多谢!幸亏你带得东西全,真是帮上大忙了!”
“客气。”谭刚笑道,卷好绳子拍了拍,“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你如果在这里常驻,也会养成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