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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韩志行出了林子,第一件事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最近的驿站,用自家寄养的信鸽将消息传回家中让老爷子知晓,然后快马加鞭的往回赶。
在他想来,父亲接到消息一定会立刻联络詹家和封家,然后调派一队最精锐的人马由他领着前去跟随保护,借此机会跟两家搭上关系,可韩家家主的阅历和眼界岂是他能比的,根本没这么做。
看完消息,精明的韩家家主韩承喜立刻明白兹事体大,此功自家绝不可能独揽,而且根据韩志行所言,此事是祸是福还是两说。
所以,他立刻启程快马加鞭亲自将消息送到了东平郡城,郡守得知后先是震惊失神,随后狂喜万分。
詹王四女和剑候嫡子现身草原,这是何等的大事,尤其后者,现如今天元大陆谁不知道这位爷的身价几何?
那可是一朝暴富,一步登天!
郡守爱财,但更看重政治意义,他很清楚这件事对自己的官途有何等深远的影响,同时也明白韩承喜的顾虑。
虽然有顾虑,但他不是韩承喜,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这种事如何摆平他心中有数,简单来说就一句话——做好自己该做的,别管自己不该管的。
这话说来简单,可其中的分寸按捏相当玄妙,郡守自己心里也没谱,所以他没有调动城防军,而是在落实情况后毫不犹豫的将消息通知给了东平郡王和东平郡守军大将卫忠山,请他派兵前往迎接。
自己担不了的责任就找个人一起背嘛,反正首功是自己的,借此机会卖个人情给东平郡王,顺便跟军方拉拉关系,万一有个差池直接甩锅给那帮粗鲁的军蛮子就是了,东平郡王肯定配合,郡守大人心里门清着呢。
东平郡王果然大喜,一边派出最快的金雕传讯詹家和封家,一边差人上门委婉的表达了谢意。
而最让郡守开心的是卫忠山的反应。
因为朝廷里文官武官向来不怎么融洽,他和卫忠山一文一武同样身居高位,自然难以免俗,平日见面全是假笑客套,暗地里不知骂了多少回娘,重要公务不敢耽误,小事情上却多有掣肘,虽然最后都会办成,但过程那是相当不怎么舒爽的。
可这一次,卫忠山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派了一队精锐过来,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精兵强将去给两个纨绔子弟当保镖是否丢脸。
因为这次要保护的不是普通的纨绔,是封知平和詹千舞,他们的父亲一个是如日中天的赤剑候,一个是天元皇朝仅存的异姓王詹王爷。
詹王和剑候爷都是手握实权的军方大佬,又身怀闪瞎人眼的光辉战绩,而卫忠山最看重的是后者。
当年三国大战东平郡一役,若不是詹王分兵,由还未封侯的封莫修领兵赶来支援,他和他的部队早就死光了,哪还有今日的荣光。
是以一接到消息,他立刻做出反应,直接派出了自己的亲卫队,要不是职责不允许,他都想亲自出马。
他的爽快让郡守好一番感慨,暗叹这还是那个敢当着人面给他和郡王甩脸子的莽汉吗。
郡守开心,郡王开心,将军更开心,但最开心的还要数韩志行。
还没到家,自家比信鸽更快的信雕就找到了他,韩家家主亲笔手书叫他立刻改道去东平郡府集合,说是东平郡守军即将派精锐人马前去迎接,让他随行,趁机亲近一番混个脸熟,“顺便”找机会谈谈下一年的军马交易。
让陆文广陪着两位受惊的妹妹,带着鞍子的骨灰和遗物继续回家,他只身上路赶往东平郡城,谁知道还没到,又接到传书说队伍等不及已经出发了,他赶紧改道,紧赶慢赶总算追了上来。
领兵的校尉名叫楚飞,是卫忠山的得力干将,深得其信任,年纪轻轻便当上了亲卫队队长,官职不高但权势颇大,在卫忠山面前很能说得上话,能跟他接触上,放在平时想都不敢想。
一路上,韩志行一直尝试搭讪,而楚飞年纪虽与他相当,但为人处事相当沉稳干练,态度不远不近,说话极有分寸,是以两人虽然说话不少,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韩志行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加上任务紧要,所以并没有太过主动强扯话题,顺其自然的态度反而赢得了不少好感。
除了结交楚飞,他还在默默观察这支队伍,只见这队人马军纪严明令行禁止,每个人的太阳穴都微微鼓起,举手投足干脆利落,偶尔流露出的眼神气势凌厉得迫人止息,显然身手不弱,而且都是见过血的,放在江湖上绝对是一把好手。
跟自家的护卫们稍稍比对了一下,他不禁汗颜,深觉自家那些感觉上还蛮精干的护卫与土鸡瓦狗无疑,若同等人数下对垒,怕是一个照面就得溃散,三个回合就得死光。
莫说激云堡,便是东平郡城的城防军也逊色不少,咋舌之余他不禁感叹不愧是主力军的精锐,有他们镇守东平郡着实让人安心。
突然,上方传来鹰叫,一只翅展足有六七尺宽的银雕从天而降落在楚飞肩上。
楚飞撕下一条肉干喂了过去,而后从它的脚上取下一卷纸筒,展开快速一扫,眉头紧皱。
“楚大人,怎么了?”韩志行拍马凑前问道。
将纸卷递了过去,楚飞沉声道:“探子来报,又发现了两股狼群在朝同一个方向集结,算上之前的,前方很可能已经聚集了超过四百只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