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就知道他眼高手低绝对没好结果,怎么偏偏在这当口,还这么快!
詹千舞恼怒至极。
先前她就知道,封知平能从剑招中逆推出剑意看似是好事,可对现在的他来讲弊大于利。
除了自创,任何一种他人创立的武技都有生出心魔的可能,武技越高级、创造者的境界越高可能性就越大,因为武技内的意境是他们的所思所感,不是你的,没有足够的定力就妄加感悟,很容易迷失本心沦陷进去。
正常情况下,武者习练新武技都得循序渐进,先纯熟招式,建立自己的观感后再去一点点交感创造者的本意,不断磨合修正直至与自己完全契合,这才算是大功告成,而不是能使出来就算学会了的。
封知平机缘巧合悟得剑意并能融入自己的剑场,她并未太过担心,毕竟封家剑乃封莫修所创,所谓父子连心,从小得父亲言传身教,封知平生出心魔的可能性要比外人小很多,所以她准备过后安稳下来再稍加提醒。
可是现在...
詹千舞冥思苦想,暗暗一叹,想来想去只有打昏一个办法。
心魔乱神是走火入魔中最麻烦的一种,真气梳理根本没用,这是心病,得用心药,只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将入魔者唤醒,比如千情决,当初尤双儿拼着性命将封知平拉了回来,靠的就是这门秘术。
詹千舞不会千情诀,也没自信能以灵识震荡强行将其拽出魔念的同时不让他受伤,心神受损可比肉体的损伤难恢复多了,两权相害取其轻,索性直接打昏过后再说。
蓄满力的手刀举了起来,正要落下,封知平猛然看了过来,布满血丝的眼露出戾气。
詹千舞的心跳慢了半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不过这不重要,迟疑了一瞬后手刀落下,可是没砍到人,一直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女人要听话才可爱,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詹千舞愣了,这厮竟然敢这样对她讲话!
谁给他的胆,难道是因为自己和他胡乱了一晚?
那是意外,而且本姑娘才是用强的一方,该死的混蛋,该死的心魔!
除了愤怒,詹千舞更惊愕的是封知平的力气。
这记手刀的力道她最清楚,按理说封知平根本挡不住,可他挡住了,而且的挡得很稳!
为什么?
封知平没解释,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的他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心里只有无边的怒火。
松开詹千舞的手,轻轻一脚将她松向身后,看也不看下方快要撞上的水泡,赤红的双眼质紧盯着层层遮挡的巨蛤,朝露剑高举向天。
“你不让我快活,你也别想快活,一起死吧!”
“别...”
詹千舞惊声阻止,但已经晚了,蛰伏的剑气蜂拥而出,肆意的挥洒向四面八方。
她骇然变色,只来得及护住头脸和前胸,周围的水泡便炸开了,巨大的声响和堪比云海罡风的冲击碾压过来,她眼前一黑,当场昏厥。
昏迷很短暂,只有一瞬,清醒时发现自己主要是头晕耳鸣,身体的伤势很轻,只受了一点内伤,气血有些不顺,抬眼一瞧,原来是金缕衣感应到危机主动护住,替她将大部分毁灭性的冲击拦了下来。
爆炸并没有停止,仍在继续,随着剑气扩散,成片成片的水泡轰然炸碎,四面八方尽是水汽翻涌,除了她的枪,再也不见半点火光。
她根本没在意这些,紧张的看向前方。
自己有金缕衣保护都受了伤,那家伙那么点修为,暴露在外,岂能无恙?
不会直接炸碎了吧?
很有可能,因为她没看到人。
受水汽影响,视野很差,但她能看到巨蛤,能看到焦林,可就是看不到想看的那个人影。
人呢?
难道真的...
詹千舞瞳孔一散,心下茫然。
按理说封知平死了她该高兴,最多礼节性的表达一下适当的沉痛,可不知为何,她的心空落落的,就像挖空了一块,空缺处弥漫出一种很讨厌的滋味,名曰哀伤。
自己为什么要伤心?
詹千舞不知道,也没考虑,她只想让那个该死的家伙活过来,继续在她面前没正经的活蹦乱跳惹她厌烦。
就在她深感绝望的时候,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抬头一瞧,只见一个血人头下脚上,执剑俯冲,鲜红色的血珠不断洒向身后,拖成一条血线。
他没死!
詹千舞陡然开心起来,比修出第一缕灵识时还要开心。
紧跟着,她瞳孔一缩,笑容僵住,迅速转为惊愕。
在封知平身上,她感觉到一丝淡淡的、绝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力量。
天地之力!
他竟然引动了一丝天地之力!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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