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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莫修气得发抖,心却充满了荒谬。
眼前的一幕何等的熟悉,此刻的封知平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的他也是为了一个女人跟家里闹翻,背井离乡流落江湖,转转折折终是没能成得了眷属,透进骨头里的痛纠缠了他一辈子,岁月无法将痛抹消,反而让它越缠越深、越来越浓。
好在一个叫盛樰的小丫头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像春日的阳光,融化了他心里的雪,照亮了他晦暗的天空,所以他当机立断,不择手段的将她娶回了家。
婚后生活幸福美满,便是封知平的天残也没搅了他们的感情,反而因为这件事夫妻感情更好了,但他心里清楚,盛樰是他深爱的女人,但永远成不了他最爱的那个。
时光荏苒,当初的逆子成了如今的侯爷,整个封家也随他步入了天元权贵的顶级阶层,而他最爱的儿子成了当初的他,对他辛苦谋划来的大好姻缘弃如敝屣,不顾整个家族的安危非要娶一个不知哪儿认识的野丫头。
封莫修看着嘴角溢血,却倔强的看着自己擦都不肯擦的封知平,眼中的儿子不断跟当初的自己重合,怒火一点点化为苦涩,最终成为心中的一声长叹。
风水轮流转,儿子变成了老子,自己的儿子大了,他这个做老子的管不了了,他总算明白自己的父亲当年的心情了。
爱恨交加,无可奈何,这就是父亲当年的心情,也是他现在的心情。
怎么办?
还能真打死他?
那是气话。
封莫修叹了口气,收回思绪,眼神一冷威胁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敢离家出走,那个野丫头就死定了,我保证,我会亲手宰了她!”
说完这句话,封莫修心中一动,他发觉自己无意中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可惜他父亲当年没能力,要不他心中的那个女子早死了。
他越想越心动,寻思着就算儿子不走那个女子也可以想法子除掉,除掉不代表杀掉,找门路将她弄出天元大陆也可以,封知平就算想找也至少得修到具形期,那都猴年马月了,那女子说不定早嫁人了,甚至都老死了,这件事不就解决了嘛!
只要那个女人不在,封知平早晚得娶詹千琼,他不是个坑儿子的爹,定詹千琼固然有詹王府的原因,但主要还是詹千琼本人很不错,那是个在内持得了家、在外撑得住场面的人,有她做儿媳妇他一百个放心。
封知平不知道老头子的心思,但看表情也猜得出来,浑没将老头子的威胁当回事,哼笑一声轻飘飘的道:“杀她?好主意,祝您成功。对了,刚才忘跟您说了,那个女孩儿叫尤双儿,是您师姐韩仙子最宠的小徒弟,您要杀她最好连她家里也别放过,查查她到底是哪个尤家的女儿,告诉我一声让我也知道知道。”
冷场。
脸僵。
封莫修愣愣的看着封知平,感觉自己像被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劈中,又被一万只羊驼踩过一样。
他忽然想起了临别时韩凤雪那个甜到腻的微笑,想起了她“好心”提醒的小麻烦。
事到如今,他总算明白了笑因何来,那个麻烦又究竟有多“小”。
去他大爷的!
封莫修在心中咆哮,又气又好笑,还有些委屈。
自己这辈子很少吃亏,韩凤雪不是让他吃亏最多的一个,却是唯一一个每每让他吃了亏还有口难言的家伙。
难怪她会那么上心,一听封知平失踪立马跑到东大原飞入云海,敢情主因不是自己和她的姐弟情,而是为了她的小徒弟!
亏自己还感动了半天,合着全是自作多情,在她眼里自己可能就是个大傻|逼!
看着强装镇定却掩不住得瑟的封知平,封莫修气不过一脚踹翻,而后气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他笑容一僵,狐疑的问道:“你说她姓尤?皇族?”
“怎么可能!”封知平揉着屁股爬起身,哼哼道,“亏您还是当官的,天元律法您不知道?您这种封爵的子女都不许入江湖门派,皇族怎么可能!她不是那个游,是‘尤其’的尤,说正经的,回头您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是哪个姓尤的家族有个叫尤双儿的闺女,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问她她也不说。”
封莫修松了口气,缓缓点头道:“对,不可能是皇族,回头我就查查,有消息...”
说到一半想起来不对,见儿子嬉皮笑脸的瞅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丫子过去,人直接撞倒车厢上滑落在地。
撸起袖子,封莫修指着封知平大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敢支使老子,反了天了!要我查是吧?行,查到我就宰了她!别以为抬出你韩姑姑就能吓住我,老子要杀的人谁也拦不住,你韩姑姑也不行!”
封知平大翻白眼,极其敷衍的哼哼道:“嗯,嗯,您最厉害了,您天下第一,祝您成功!”
封莫修气得想挠墙,换个人他早一剑劈了,偏生这是自己儿子。
“你个小王八蛋,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让你在点苍山多留,一年前就该把你接回家!”
封知平一怔:“一年前?别闹了,一年前您都不知道我在哪儿,上哪绑我去!”
封莫修哈哈大笑,摇头晃脑的点着封知平说:“你啊你,你以为我是最近才知道你在哪儿?实话告诉你,老子一年前就知道你在点苍山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你那封转了三十多道弯的信能瞒得住你的行踪?是,你小子是挺聪明,那封信的邮路又长又杂,正常查确实比较麻烦,可惜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你不该用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