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忠仆,忠仆(1 / 2)

大宝剑 胖亦有道 2568 字 2022-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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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三院门外,一群人噤若寒蝉的注视中,两个仆妇被牛春寒左右开弓,开始还有生龙活虎的喊冤,十巴掌下去又被生生扳掉了两颗门牙,只剩喊疼了。

慢慢走到跟前,垂下眼皮淡淡的看着两人,封知平毫无怜悯,脸上只有冷然的怒意。

刘妈妈年纪偏大,身子也偏瘦一些,一时缓不过气,歪跪在地上捂着脸直哼哼。

郑永家的年轻人也壮实,顺着封知平的脚面看到封知平的脸,一副忍辱的悲愤模样,含着血,漏风的含糊道:“少爷,我俩做错了什么让您大动肝火,大半夜的把我俩拖到这儿一顿毒打!”

封知平微微冷笑,盯着她一言不发。

郑永家的有些心虚,这时刘妈妈缓过气,扶着她的肩膀爬起身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和她都是府里的老人,老奴我更是在府里伺候了二十多年,自己和男人都为了侯府操劳了一辈子,我男人连命都搭上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三少爷上来什么也不说就把我俩毒打一顿,是何道理?就算侯爷要罚我们也得有个理由,今天您要是说不出个三五卯,老奴就一头撞死在这儿,以死鸣冤!”

“啧啧,忠仆啊!”封知平轻轻鼓了鼓掌,朝远处一指,“去,把那块小石头搬过来,帮咱们的‘大忠仆’省两步路。”

“是,少爷。”

“小石头”根本不小,那是座人高的假山,一群人惊恐的看着牛春寒浑若无物的将假山拔起举高,健步如飞的走到刘妈妈附近咕咚一声扔在地上,心里暗暗惊骇,这还是人吗?

侍卫们见怪不怪,通过气机交感他们早就怀疑此人是个高手,不是准先天也差之不远,此刻不过应证了想法,他们怕的是封知平,这是要闹出人命的节奏,暗暗比了个手势,靠后的几个人立刻悄悄溜走分头去找陈大人或其他管家管事前来应援。

封知平不仅是侯府的少爷,更是侯府的世子,他们可不敢随便乱拿主意。

封知平发现有人离开,根本不在意,微笑着指指“小石头”:“来,撞吧,我很想知道你脑壳子里有没有脑花。”

石头落地时刘妈妈就被吓退好几步,此时一听更是惊恐莫名,不敢相信少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敢逼死自己。

死志往往都是嘴上说说,没几个人真下得了决心,刘妈妈也一样,她根本不想死,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封知平,好半天才稳住神问道:“死可以,但也得让老奴死个明白,老奴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少爷动了杀心,非得逼死老奴不可!”

“你不知道?”封知平笑眯眯的看着他,眼中冷光流动。

看着他的目光,刘妈妈心中一动,想起一事,脸色微微一变。

不会吧?

旋即压下心惊,暗道肯定不会。

谁不知道世子爷跟侯爷一样乃色中恶鬼,再说大户人家的大丫鬟给少爷当通房是很平常的事,不当通房的才少见。

别说自己的丫头,就算将来少夫人来了,少夫人带来的大丫鬟也得开脸,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抬成姨娘,虽然没有名分,但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自己一是受人之托,二也是自己却是看不下去,这才给小桃那傻丫头提点了两句,而且只是稍加提点,根本没多做什么,怎么论三少爷也不该怪到自己头上,反倒应该谢自己才对,要不是自己点醒谁知道小桃那傻子要浑浑噩噩到什么时候!

郑永家的也想到了这一点,偷偷的视线后移扫了刘妈妈一眼,刚收回目光,就听头顶上有人问道:“你也不知道?”

抬头见三少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眯起的眼缝里却透着寒人的冷光,她一哆嗦赶紧摇头,含糊不清的道:“仆妇不知,仆妇真的不知,请三少爷明示!”

“唉,不知道啊?”

封知平遗憾的啧了两声,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朝牛春寒偏了下头:“她们记性不好,继续帮她们‘回忆’一下。”

“是!”

牛春寒躬身应是,抬起头一脸狞笑。

刘妈妈和郑永家的顿时慌了,想跑却哪里跑得了,不等迈步就被牛春寒逮在一处,两只手继续对着两张脸左右开弓。

两人被打得哇哇直叫,周围的下人心有不忍,觉着封知平过分了。

刘妈妈那句话说的不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然要罚也得有个罪名,哪怕是编的,哪能这样一句话没有说打就打,也不怕寒了自己等人的心,传出去坏了侯府的名声。

封知平才不管这些,老头子自己都说了,名声这东西是嘴巴说出来的,坏了就坏了,过后再吹回来就是了,何况这本来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

牛春寒更不会有心理负担,他是斥候出身,是斥候里的精英,抓人杀人拷打审问那是本职,不但自己干过也被人抓过拷问过,抽几个嘴巴子才到哪儿,只要封知平一句话,他现场将这俩货生片了都没问题。

终于,郑永家的撑不住了,奋力抽出身爬到封知平脚下哭道:“三少爷,我错了,我真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哦?错哪儿了?”封知平轻声问道。

郑永家的一窒,暗道这该怎么说,说我不该撺掇小桃投怀送抱?

当然不能,这话说出来是会死人的!

她可不是刘妈妈那种几十年的老仆,有倚老卖老的资格,她看出封知平真动了杀心,死扛到底自己很可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退一步讲,自己其实罪不至死,自己根本没撺掇,只是跟刘妈妈闲聊时碎嘴了两句让那丫头听见了。

她不知道刘妈妈今晚跟小桃“巧遇”过,左思右想,在封知平不耐烦时哭声道:“我错了,我不该嘴碎,不该在背后议论,议论...总之我错了,三少爷您饶了我吧!”

封知平乐了,将她踢开一点蹲下身问道:“说说,你碎什么嘴了?”

郑永家的心里发寒,不敢看封知平的眼睛,低着头咕哝着血含糊不清的将那日聊天被小桃意外听到的事说了一遍,末了不断磕头:“三少爷,我真错了,是刘妈妈找我搭话的,要不是她,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在背后议论主家,求您饶了我吧!”

刘妈妈听得火冒三丈,牛春寒识趣的适时停手,她立刻连滚带爬的冲到跟前一肩膀撞在郑永家的身上,跟着扑过去在她身上捶打抓挠。

“贱妇,让你胡说,让你冤枉我!明明是你找我说的话,竟然赖在我身上,我打死你个贱人!”

论分量,郑永家的膀大腰圆可比刘妈妈重多了,此时却被刘妈妈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边躲边还手,扯着嗓子嚷嚷道:“什么冤枉,就是你个老货说的!我不愿搭腔你非跟着我,我没办法才跟你回了两句,谁知道让小桃姑娘听到了,是你,都是你,我打死你个老货!”

泼妇打架,分外热闹,封知平看得津津有味,周围的侍卫和下人则眼神复杂,他们已经听出了些苗头。

府里谁不知道世子爷拿自己的大丫鬟多要好,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留一份,哪次逛街不带点小玩意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