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页没看完封知平就知道这是什么了,这不是普通的秘籍,而是父亲的修行手记,里面最有价值的不是功法和剑术,而是额外添加的、有一些简直跟鬼画符一样的注解和图画,那是封莫修最根本最原始的武道思想,因为有一些是言语难以表达的,所以才会用线条、墨点等代替,以供意会。
此乃无价之宝,真真的有钱都买不到,封莫修的手记从不让旁人看,包括娘亲在内,如今却给了自己,封知平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每次捧读都会鼻酸眼热,心头滚烫。
这些日子关在祠堂里,他每日除了听牛春寒汇报,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研读此卷,修炼则取代了睡觉的时间,虽然修炼不如睡觉养神,但解乏效果还是可以的,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撑得住。
之所以这么拼,不是他紧迫感过重,实在是这卷手记内容太多太晦涩难懂。
封莫修将手记放在这儿自然不是只要他学那些梳理好的功法剑法,他自己也没多大兴趣。
那些剑招都是之前剑招的延伸和调整,多了对灵识的先天之力的运用,总体来说区别不大,他看完两遍就基本通晓了,而心法就更没用了,虽然经封莫修调整改良的灵识期心法在元力的转化和积累速度上都相当优秀,甚至可以说出类拔萃,可跟剑种这个能榨取宝兵刃灵力的“老饕”比起来还是慢,按他的标准想“突飞猛进”不能指望它,还得靠剑种。
他最感兴趣的正是那些最有价值的批注,那是父亲的思想和灵感,虽然读起来辛苦异常但他乐此不疲,一颗心完全沉浸在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和鬼画符当中。
翻到留有书签的一页,封知平照例读完所有的文字,回味两遍后一头扎进角落里一堆乱麻似的线条里,眼睛直勾勾的久久不见眨一下,一盯就是两个时辰。
窗外有动静传来,是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歇息,好奇的回过头看看里面的“雕像”,啄了琉璃窗两下,见“雕像”动了,顿时惊飞而去。
封知平两眼空洞的扫了眼窗外,随后仰头没有焦距的望着房梁,良久之后瞳孔骤缩,无神的双眼绽出精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不是‘分水’,也不是‘顾盼’里的三回首,老头子是将两招揉成了一招,同时斩身前和身后!这一招后天境不可能使得出来,得靠灵识催动先天之力增强剑罡的破坏力,可剑罡再强也得劈得出来,剑罡又不会拐弯!该死,出一次剑怎么可能同时劈到身前和身后,时间静止吗?!”
抓起毛笔尝试演练,残墨甩得到处都是,胳膊都快扭折了也没能同时斩击完全相反的两个放向。
将笔随手一扔,封知平抓起手记再次研读,喃喃道:“看标识,这一招老头子应该创成了,肯定有办法用得出来,是我没想到,没想到...该死,到底这么使啊!”
又从笔筒里抓起一支笔站起身,按着所想的剑路继续演练,这次只挥了两下就扔了笔,背着手烦躁的走来走去。
笔毕竟不是剑,长度手感跟真剑完全不同,演练不成很可能就是这个缘故,可祠堂里别墅剑,连个开刃的玩意儿都没有,这可咋办?
问老头子要?
封知平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进来第二天他就要过了,可老头子不给,说是让他老老实实的“罚跪”,不会给他自残求可怜的机会,听到这话他差点每一口血喷死在当场。
或许封莫修是担心他折腾出大动静过早暴露了有修为的事实,但他还是觉着公报私仇的味道多一点,那天晚上临别时老头儿的脸色可着实不好看。
没有剑怎么办?
让牛春寒偷偷捎一把?
算了,别惹麻烦了,让老头知道了指不定发多大的火,还是让老牛安安心心的办他的差事吧。
烦躁的环顾屋内,视线掠过落地的烛台时灵光一闪,视线又落了回去,越看眼睛越亮,突然哈哈大笑。
“不给剑,我自己造,活人还能让尿憋死?真笨,怎么早没想到呢!”
几步冲到烛台前,挥手扫掉上面的白烛拎起来颠了颠。
“重量还行,去头去尾截成剑长应该可以,反正我只要个大概的长短重量就成,不过太粗了,不好握,而且是弯的,像刀多过像剑。该死,谁设计的,弄个直上直下的造型不行啊?花里胡哨的看着就来气!”
唠唠叨叨的就地蹲下,两手在灯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总管比出了相对直一些的一段。
“嗯,就它了,先截出来凑活着用,柄的话明天等牛春寒来了问他借刀使使,他的刀削普通的铜肯定没问题。”
打定主意,提起掌刀默运元力,待元力布满手掌边缘欲吐未吐时,他眼神一厉,猛力劈下。
咚!
嗡~~~
“卧槽!”
封知平一声尖叫,抱着手掌直抽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嗡鸣不已的灯台。
以他的修为,这一掌下去就算铁也该断了,可铜黄色的灯台竟然毫发未损,久久不停的嗡鸣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不可能!”
封知平不信邪,揉着手掌待痛感退去,掌刀再提,准备劈落时犹豫了一下,稍稍挪了挪方向找了细一些的地方作为目标,一咬牙狠狠劈落。
咚!
嗡~~~~~
“啊呜~~~疼死我啦!!!”
封知平冷汗直冒,右手三根手指连同大半个手掌都没了知觉,只有钻心的疼,也不知是不是掌骨裂了。
灯台还是老样子,嗡鸣声好半天才停下,静静的躺在那里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明晃晃的,分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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