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五的话应证了他的猜测,这里果然是朝廷派人建的!
如此说来...
“那图纸,还有当时的工匠...?”
连五眼神一闪,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封知平,直把封知平瞧得心虚才平静的问道:“少爷以为他们如何了?”
封知平默然。
造了密室就要杀,放在外面不可能,牵扯到朝廷就不一定了。
很久以前,天元出过一位皇帝,能力没得说,实力也强,一百九十余岁时修成武魂,于三国大战亲赴前线,手持天元剑跟当时的太始帝打得难解难分,最终险胜一招,太始帝拖刀败走,若非太始众将拼死相护仙刀太始很可能就留在天元了,可这位皇帝哪哪都好只一个缺点让人无法忍受——疑心病极重!
登基前担心有人截胡,阴谋阳谋将几位有竞争力的皇兄皇弟早早的打为各路藩王,顺利登基后担心有人谋朝篡位,开始大肆削藩,削完还是不放心,担心有人刺杀,遂一边加紧修炼,一边在宫里宫外大肆兴建密室密道。
而负责修建密室密道的工匠,连正史都记载着“十不存一”,野史则直言不止工匠本人死光,而且还诛三族,诛杀的对象除了工匠还有负责一线工作及接触过图纸的官员,野史虽不可信,但当时的工部换人确实换得很勤。
好在这么极端的皇帝只出了一个,后面的天元帝大都很平和,尤其修为迟迟的无法提升、只能靠血脉仰赖天元剑垂青的近几代天元帝更是温厚至极,与江湖各大门派的关系空前绝后的好,虽说有些丢人,但也确实弥补了他们自身实力不济的缺陷。
极端的皇帝只出过一个,但毕竟出过,一脉相承,很难说他的某些行事作风有没有流传下来。
旁的也就罢了,此地这么重要的地方,那些工匠...
封知平突然很想去查查工部近几十年来的人事任免,借此推断一下那些工匠的下场。
连五迟迟没等到答案,微笑道:“图纸的原本副本都交给了侯爷,朝廷没有留存,工匠由工部统一管理,他们常年干的就是这种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一点侯爷很放心,所以没有过问。”
也就是说人还活着了。
封知平松了口气,想想又觉着不对,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庆幸还是该忧心了。
连五笑容一收,冷不丁问道:“如果换成少爷您,您觉着这些人该怎么处置呢?”
“我?当然跟父亲一样了。”封知平笑道,可在连五满含深意的目光下,他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扪心自问,换做自己,自己真的会让这些人活着离开吗?
封知平不知道,也不敢深想。
“如果是老奴,哪怕被人唾骂,老奴也不会让那些人全须全影的离开。”
连五看着封知平惊愕的眼睛,淡声道:“老奴不会要他们性命,但会将他们毒成瞎子聋子哑巴,再给一笔丰厚的抚恤金,足够他们下半辈子不愁吃喝。秘密就是秘密,任何泄露的可能都必须尽早发现提早防范,亡羊补牢是失败者的无奈之举,而秘密不存在补救的可能,泄露了就是泄露了,作为保守秘密的人,老奴绝不允许任何隐患存在,这是老奴的原则,哪怕不容常理,为千夫所指!”
封知平想点头,但又感觉不对,皱眉犹豫着道:“可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还有妻儿老小,把人弄残了...这样不好吧?”
连五嗤笑:“那又如何?死一个人保千万人,保一个人死千万人,您选哪个?”
封知平摇头:“不,他们不是一个人。”
“可跟天下人比,区区百十号人又算得了什么?别说一百,就是一千,一万,十万又如何?”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死人,难不成头掉了他们流的血是绿的?”
封知平哑然,不想多说,干巴巴的笑了两声道:“五叔,您这是干嘛啊,咱们不是有事要谈嘛,怎么说到死人上了!”
连五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少爷,您知道您现在的疑心很重吗?”
封知平当然知道,尴尬的咳了一声点点头:“还行,毕竟经历过那些事,不重也刺激重了。”
“老奴明白,老奴理解,但老奴想问的是,您确定知道自己的状况吗,您确定自己想清楚了吗?”
“我当然确定。”
“那您方才为何反驳老奴?”
“怎么又说回去了,这是两码事!”
“不,这是一码事!”
连五表情严肃,沉声道:“疑心是好事,疑心则谨慎,谨慎生戒心,有戒心的人得的好未必比别人多,但吃的亏肯定比别人少,但疑心重就不一样了。疑心过重者杯弓蛇影,遇事难决致事事不遂,居高位者易滥杀嗜杀,先天者易生心魔乱神毁道,少爷,此二您全占。”
封知平沉下脸:“五叔,您什么意思,您觉着我嗜杀?”
连五不答,反问道:“倘若方才门外你我没有解开误会,而是一直误会下去,您会怎么做?少爷,您自己想想,来此之前,您打的什么主意,揣的什么念头?倘若老奴是个心胸狭窄之辈,瞧出误会却故意不说,甚至有意误导,少爷,您觉着结果会如何?”
封知平张了张嘴,哑然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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