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剑侯府,五丁堂。
梧桐下,秋千旁,盛樰躺在躺椅上慵懒的晒着太阳,乔秀在旁边剥着橘子,仔细的挑去须子,一瓣瓣的送到她嘴边。
“酸。”
盛樰眼也不睁的揪起眉,缩起嘴。
乔秀自己尝了一瓣,确实有点酸味,但不重,甜味更浓,不由笑道:“夫人还是这么厌酸,一丁点都受不了,成,我给您换一个,真不知道是谁抱着醋罐子不撒手。”
盛樰唰的睁开眼,大为不满:“就那么一回,还是特殊时期,当时我怀着平儿呢!”
乔秀眼含戏谑,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嗯呐,酸儿辣女,嗜酸是好兆头,后来果然一举得男。”
盛樰开心的笑了笑,而后气恼的拍拍扶手:“得是得了,可惜得了个臭小子,越大越不听话,越来越像他老子!”
乔秀差点笑出声,放下橘子皮掰了一瓣尝了尝,点点头又掰了一瓣送到盛樰嘴边。
“这回不酸了,可甜了。”
“真的?没骗我?我可告诉你,你家那口子最近正考虑把陈充那孩子送到火字营去,要是你骗我,哼哼~~哼哼哼哼~~”
乔秀无奈的看着跟小孩子似的淘气主子,没好气的道:“得得得,您不吃,我吃!陈充他爱送哪儿送哪儿,我无所谓!”
盛樰一把抢过橘子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用夸张的眼神狐疑的打量着乔秀,奶声奶气的问道:“真的吗?当初陈虎走时,好像有人哭红了眼三天都没消肿,拉着伦家说嫁猫嫁狗嫁耗子都不该嫁给某个臭男人,咦,是谁来着?我忘了,秀秀,你记性好,还记不记得是谁来着?”
乔秀无语,轻轻刺了盛樰一眼:“少爷都十七了,您还这么爱闹,也不怕让人看见笑话。”
盛樰嘿嘿憨笑,眨眨眼道:“这不没人嘛!”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主仆二人立刻收了嬉闹端正严肃,片刻后,一个小丫鬟走出花廊,盈盈一福。
“夫人,连大人求见。”
“连五?”盛樰微微皱眉,吩咐道,“让他进来,直接到这边说话。”
“是。”
丫鬟又福了福,转身离去,不多时带了连五回来。
连五行礼,直起身待丫鬟走远再无旁人时说道:“夫人,詹四小姐已经走了。”
“呼,总算走了。”
盛樰想起詹千舞就头疼,揉着额角问:“谁来接的她,招呼都不打一声吗?”
“船是天听监的,接她的却不是天听监的人,而是是王府的成嬷嬷。”
“成嬷嬷?”盛樰抬起头,“什么人?”
连五道:“成嬷嬷是詹王府的老人,祖上八代都在王府当差,詹四小姐出生后她被派去伺候,可以说詹四小姐是她一手带大的,感情极深。”
盛樰皱眉沉吟:“动用了天听监的关系,却只派了个嬷嬷,虽说有些身份,但还是太奇怪了。詹王爷什么意思,这是高调呢还是低调呢,是想让咱们知道詹千舞在这呢,还是不想让咱们知道呢?”
连五想了一路,闻言道:“老奴以为,詹王或许另有其意,或许跟京城的事有关。”
“京城?你是说平儿?”盛樰一下子瞪了眼,神色凝重,“难道他猜出了我们的想法,又或者是...不对,以他的性格,生气会直接说出来,翻脸会直接找上门,不肯接受也会私下过来商议,这种不阴不阳的做法不是他的风格。”
连五沉默,这也正是他一路没想明白的问题。
如果说封莫修是火爆,那詹王就是道雷,那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根本不屑于跟你玩眉来眼去你猜我猜那一套。
当初封莫修提亲,给出足够的“诚意”后他当场一口答应,根本不搞那些虚头八脑的磨磨唧唧,是以这次的事太奇怪了,要不是人、马、装备、腰牌一应俱全全部验真,他都怀疑今天来的这波人是假冒的。
“侯爷有消息吗?”盛樰问。
连五摇头:“进宫之后就再没来过消息。”
盛樰气恼的捶了锤扶手:“这人真是,这么大的事,有什么进展也不知道来信说一声,他是想急死我嘛!”
连五和乔秀相视一眼,抿着嘴角粗开视线。
侯爷被陛下留在宫里叙话,一直没出来,能传出消息才奇怪了呢,这种情况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有消息反而要担心一场。
默了片刻,盛樰叹了口气,懒懒的挥挥手:“算了,不想了,人走了就成了,想多没用。唉,自打那个厉害丫头来了,我这心呐一颗都放不下,生怕她再来闹上一场。虽说咱有错,但咱也是有脸面的,她来闹打不得也劝不动,真让人无从招架。”
说到这,盛樰想起一事,看向连五:“平儿前阵子与她见了一次,打听出他俩说什么了吗?”
连五面不改色,毫不犹豫的垂首道:“老奴惭愧。”
“这孩子,那么个夜叉样的人物也敢去见,胆子太大了,太不让我省心了,还好没出事!”
盛樰揉着额角抱怨了几句,大大的松了口气:“走了好,快走吧,回京城祸祸去吧!唉,算起来她也不小了,这次这么急着召她回去兴许是有了人家要议。嘻嘻,她那种性子,也不知道哪家小子会摊上,真惨~!最惨的还不是那小子,而是那小子的娘,给那种丫头做婆婆,我滴神呦,想想我都心慌,嘿嘿~~真惨~!”
乔秀一脸无奈,偷偷戳了主子一下,暗怪她失态,浑没发现连五眼神怪异,嘴角微颤,似戏谑,似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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