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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顽劣的封知平第不知多少次惹恼先生,被训斥后跑去问父亲,真正的读书人什么样子。
封莫修用简短的语句回答他说——装,特能装,不端架子会死,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腹黑。
封知平深有同感,但有觉着太武断,是以又跑去问娘亲,真正的读书人是什么样子。
盛樰摸着他的头,微笑告诉他——温文尔雅,博古通今。
爹和娘答案归拢在一起,封知平总结了一下,得出了答案——真正的读书人都是含蓄内敛的,想表达什么事都不直说,会引经据典拐弯抹角的让你自己品,尤其骂人,这样既能彰显自己的才学,又能达到目的。
当然,是得你能品出来的前提下。
这种印象自幼刻在他的脑海里,日后碰到的学究也确实大都是这副做派,而作为当今的文坛泰斗、最有名的清流世家的盛家,在他想来定也如此,谁成想今日到访,门房老伯的震天一嗓登时把刻板的印象给吼没了,紧跟着发生的一切更是把他给搞蒙了。
府内先是鱼涌出一大波仆役,在管事的带领下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礼。
而后又涌出一帮人,簇拥着一个身着官服的花发老者,听下人们的称呼,这位老先生赫然是他的外公——盛长鸣。
看着亲热拉着自己手上看下看笑得眼都没了的外公,封知平陌生又亲切,更觉荒诞。
自己有没有这么大的脸,第一次上门而且招呼都没提前打一个,竟然引得外公亲自来门外迎接,还穿着朝服,这是啥意思?
穿朝服显得比较隆重吗?
不合规矩啊!
其实并非如此,说来也巧,盛长鸣恰好有事外出,刚走到前院等待车马过来,就听到门房忠伯的惊天一嗓,半信半疑的到门口一瞧,看到那张颇似封莫修的脸,再无怀疑,整个人顿时陷入狂喜,撇下其他人冲上前拉着封知平就开始清热,全然忘了什么规矩不规矩。
他忘,封知平不敢,不着痕迹的挣出手,退后三步恭敬跪倒。
“外孙封知平,拜见外祖!”
言罢,规规矩矩的磕在地上,身后的丫鬟和侍卫们也随同行礼。
盛长鸣老怀大慰,哈哈大笑着拉起封知平,亲手替他拍去灰土抚平衣衫,温声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你娘他也来了吗?”
说着,望马车上张望,没看到有人下车,眼中顿时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封知平看在眼里,恭声道:“回外祖,外孙因一些琐事来的京城,今日刚到,娘亲并未同往。您若想她,不要紧,外孙这就书信一封请娘亲过来,她肯定也非常想来看您。”
“鬼机灵,跟你父亲一样。”
盛长鸣笑着点点封知平的脑门,而后叹了口气:“算了,舟车劳顿,还是让她在泉州好生将养着吧,你能来就行!”
说到这儿,盛长鸣一跺脚:“看我看我,高兴坏了都给忘了,走走走,快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你外曾祖!”
说着,一把拉起封知平的手就往府里走,贴身侍从见状赶紧追了上来。
“老爷,许大人那边...”
“我孙儿来了,什么事都没这重要,让他改天!”
盛长鸣一甩衣袖,拉着封知平走了。
侍从苦笑,牵了匹马匆匆离开。
进到府内,无暇欣赏园景,封知平被盛长鸣半拉半拽的拖过前院,穿厅过廊,几乎是一路小跑,吓得下人们紧紧跟着,生怕二位主子摔着,想劝又不敢劝,好生苦恼。
足足走了四进,终于来到内宅,确切的说是内宅的内宅,这里是盛府的核心,供奉着盛家的祖宗祠堂,同时还住着盛府的天、封知平的外曾祖盛中章。
盛府规矩森严,各进有各进的仆役,身后仅剩的几个下人在门口就站住了脚,只有盛长鸣拉着封知平走了进去。
一进院门,盛长鸣就放缓了脚步,呼吸也拘谨了几分。
封知平也跟着紧张起来,脚步有些局促,转念一想又放开胆子,昂首阔步跟在盛长鸣身后。
“坏事”是老头做的,自己怕什么,唯唯诺诺净叫人笑话!
祠堂在内宅东侧,北侧是正屋,西侧是书房和厢房。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迎面见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伯,封知平心中一动正要行礼,却见老伯抢先行礼。
“老爷,老太爷刚睡下,您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说着看向封知平,目露疑问,很快疑问就变成了震惊,直至不可置信。
“这位...这位是?!”
封知平很是尴尬,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人当稀有妖物似的惊讶了一路。
盛长鸣笑开了花,将封知平拉到身边炫耀的拍了拍:“他就是封知平,我外孙,樰儿的儿子!”
福伯猛吸一口长气,目光陡然凌厉,如有实质的刺了过来。
封知平心中一惊,本能反应快过念头予以回击,两人的气机闪电交锋一触即收,封知平胸口一闷身子微微晃了两下,反观福伯,纹丝不动。
高手!
至少神藏!!
封知平的眼神变了,知道此人定是贴身保护盛中章的高手,而且很可能是大内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