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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才想起自个儿是乘盛泰阳的马车来的,而车,还在满庭芳。
“少爷,我去叫车。”
“不用车,找两匹马。”
“是!”
牛春寒离开,跑到最近的客栈半租半征的要了两匹马回来,掌柜的一看盛家的腰牌,又听要马的是剑侯府的小世子,哪敢说不,点头哈腰慌不迭的双手奉上,押金都没收,连租借的银子都少要了一半。
一掌砍昏吴楠,将人丢马屁股上捆好,封知平飞身上马,带着牛春寒直奔四城。
闹市纵马,身上染血,身后还捆着一人,活土匪的卖相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也引来了巡街的差人上前盘问。
封知平哪有时间跟他们啰嗦,几块证明身份的牌子一根手指挑一个举在身前,差人们靠近一瞧二话不说躬身就拜,无他,游景涟给的那块牌子作祟。
过二城,进三城,牛春寒带路,直奔剑侯府。
据说封莫修离京之前,府邸在四城,离盛家大宅不远,乃皇帝恩宠破格赐予,后来离京时封莫修主动交还改到了三城,说是高风亮节,封知平私以为老头子不是怕把外曾祖这位老友气死,就是担心自己不在盛中章拿他宅子和宅子里的人泄愤。
京城的剑侯府封知平听得多,从未来过,家里来的最多的是大哥封知礼,入仕后常驻京中,京城老宅就彻底归他一手打理。
带着人来到侯府正大门,隔着老远就看到一对眼熟的石狮子,走近一瞧果不其然,与泉州家门口的一模一样,难怪眼熟。
侯府的门房没有老吴,但有老方,跟老吴一样,老方也是府里的老人,在封莫修发迹前就跟随左右,忠心耿耿,后来受伤没了一腿一手和一只眼,封莫修不忍他舟车劳顿,便将他留在了京城繁华地,没有带去泉州。
夜已深,老方没睡,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的觉越来越少,这会儿正坐在矮竹椅上舒展着酸涩的断手断腿,旁边放着一盏紫砂壶和一方浸透的软帕子,累了喝两口茶,放下后用仅余的手捏着帕子细细擦拭自己的假手假腿。
他身后站着个半大小子,是专门伺候他的跟班。
小伙子跟封知平差不多年纪,身材偏矮,人却生得孔武有力甚是敦实,只是这会儿没什么精神,负手身前安安静静的侯在一旁,眼一会儿闭一会儿睁,脑袋一点一点的,一副随时可能睡过去的困顿模样。
老方没回头,听呼吸就听出他困了,头也不回的温声道:“全子,去睡吧,不用管我,我再坐会儿也去歇了。”
全子立马惊醒,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成不成,哪能留您一人在这儿!师父您慢慢坐,我不困,等服侍您上床我再去睡!”
“还不困,人都要倒了!”老方笑着回头,看了眼全子的腿,露出淡淡的满意,“不错,最近没偷懒,下盘扎实了不少。”
全子憨笑,挠挠头道:“还成,主要是您教的好!”
“你小子,最近这张嘴是越来越...”
老方正笑骂,忽然听到门外迅疾的马蹄声,顿时皱起眉头。
全子也听到了,骂骂咧咧的嘟囔道:“哪来的狗东西,懂不懂规矩,大半夜的还从这里走还骑这么快!师父,要不要我出去骂他一顿?”
老方抬手打住,竖耳凝听,片刻后眉头更皱:“奔咱们来的,这么晚,是谁呢?全子,大少爷回来了吗?”
全子点头:“回来了,傍晚回来的。”
“不是大少爷,难道是...侯爷?”
老方面露喜色,全子却吓了个半死,万一真是侯爷,自己刚才那些话...
呸呸呸,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帮老方安上假肢,扶着起来,两人凑到门边静静等待,马蹄声由远而近不断放缓,最后果然在门外停住。
可是,声音不对!
侯爷回家不可能只带一个人,这人不是侯爷!
“开门!”
正想着,大门被人砰砰砸了两下,一把陌生的声音吆喝道:“世子回府,赶紧开门!”
啥玩意儿?
世子?
师徒俩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同时惊叫。
“可是小少爷?”
“世子爷?!”
要不是自家门,牛春寒真想一掌把门拍开,当下只能耐着性子道:“对,正是赤剑侯世子,咱们的三少爷!赶紧开门,少爷有急事要办,不得耽误!”
老方大惊,急忙指挥全子:“全子,快,开门!笨蛋,谁让你开侧门了,开正门!世子头一次回家,怎能让他走侧门!”
说着,老方一拍脑门:“嗨,给急糊涂了!门我来开,你快去让人通知大少爷,说小少爷回家了!愣着干嘛,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