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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马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封知平阴沉着脸,不言不语。
牛春寒跟在后面,来回偷瞄了主子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少爷,咱的方向好像不对,这不是去满庭芳的路。”
封知平斜眼回来,狠狠一白:“满庭芳有个老不死的,还有一群灵识,你觉着咱俩能干过他们?”
“不能!”牛春寒立马摇头。
“那还问?”封知平没好气的又白了一眼。
牛春寒讪笑,缩缩脖子,看了眼周围又问:“那您这是去哪?回盛家吗?”
“回盛家干嘛?怕我外曾祖逮不住我啊?”
“出门的时候,小人听说老祖宗今儿好像留在宫里,不回家...”
“那也不回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可不想听一宿的‘先贤云’。再说了,盛家书香门第,你找他们帮你骂街行,打架绑一块也没用,咱们是去打架的又不是吵嘴的,回去干嘛?”
“那咱这是...?”
“先从二城开始,把城里最有名的青楼妓馆挨个转一遍。”
“哈?”
牛春寒傻眼。
先前封知平说的义正言辞,他还以为要一鼓作气杀将回满庭芳呢,谁知盏茶的功夫没过少爷就改了主意,要逛青楼,这也太...
“少爷,合适吗?”牛春寒试探着问道。
封知平停步,冷眼一横:“笨蛋,想什么呢,咱是去找人!”
“找人?”牛春寒一怔,旋即恍然,“您是想找六殿下?”
“对!”封知平点头,咬牙切齿,“他哥设局阴我,这事儿不管有没有他的份儿,我都得找他算账,而且像把老董平平安安的接出来也只有他能办到!”
牛春寒点头,复又不解:“六殿下的府邸在四城,咱不先去那儿看看吗?”
“看个屁,他是回家的人?要不挂腰牌,他家大半的仆人都不认识他!那家伙肯定在哪家馆子厮混呢,咱们挨个找,肯定能找着!”
拿定主意,两人飞身上马,挨个青楼寻将起来。
另一边,满庭芳大门前血洒了一地,消息传开,许多宾客告辞离开,只少半好事的不怕死的留下来等热闹看,他们坚信剑侯府那位小祖宗肯定会杀回来。
随着离开的人换场子的换场子回家的回家,剑侯世子大闹满庭芳的消息迅速传开。
要知道封知平的大名在京城可是很响亮的,自打他降生前关于他的各种传闻就没断过,十几年来极大的丰富着京城人士的闲暇生活,尤其那些关于他张扬跋扈横行泉州的“轶事”最为人津津乐道,每每谈及都艳羡不已,深叹此子上几十辈子积了大德,此生生在了这样一个金窝窝,活得比皇帝还快活。
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传闻毕竟是传闻,还是有一些人坚持眼见为实,不亲眼所见决不相信那些所谓的“事实”。
而今夜这一闹,无疑坐实了那些传闻。
别的不说,只杀人这一条,京城里除了他就没第二个敢干的。
确切的说不是不敢,而是不敢像他这么光明正大,这么堂而皇之。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纵仆行凶连杀十余人于当场,随着嘴巴越来越多,十几人逐渐涨到了几十几百,但无论多少,人命总是出了的。
好胆啊,真是好大的胆啊!
虽说满庭芳大都贱籍,不像杀良民那么严重,但贱籍要杀也得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没有理由的胡杀一通,皇子来也不能通融。
天子脚下如此乖张,纨绔世子果真名不虚传!
只不知剑侯爷知道了没,听说侯爷一直留在宫里,若知此事,陛下面前怕是要难看喽~!
有人兴奋着,有人期待着,有些人暗爽着,还有些,则急得火上房。
盛泰阳车都不坐了,拼着屁股开花一路快马返回家中,顾不得浑身酸痛难忍,冲到大房敲开房门将事禀明,而后盛家动了起来。
“找!快找!”
盛长鸣浑身冷汗,吼完这三个字后眼一黑险些摔倒。
盛泰阳赶忙去扶,盛长鸣看清是他直接一脚踹去,气急之下老迈之身愣是发挥出超常的脚力,登时让盛泰阳变作滚地葫芦,可怜的盛泰阳身体虚胖又被马儿颠没了力气,这一滚一直滚到桌边才堪堪停住,抱着脑袋讪讪起身。
哆嗦的指着盛泰阳,盛长鸣大骂:“你自己胡闹就算了,为何要拖上平儿?你明知平儿的性子,为何不第一时间制止他?你,你你你,咳咳咳咳...”
盛长鸣气得猛咳,几个儿孙赶忙上前拍抚,盛泰阳苦着脸站在桌子边,委屈道:“大伯,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但我真的拦了!我,我实在是拦不住啊!您是没瞧着,他一抬手就打翻了一群先天,那满庭芳的镇宅老头都制不住他,我这体格虽说还成,但再成也就是个凡人,哪能拦得住他啊!”
“你还敢犟嘴?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盛长鸣猛拍桌案,盛泰阳扑通跪倒,伏首贴地不敢吭声。
他父亲死得早,他这一房全靠盛长鸣帮忙打理,大伯对他们这些子侄是视如己出,兄姐娶嫁,老母丧殡,无不尽心尽力妥妥当当,莫说克扣怠慢,反还经常拿自己的银子贴补他们这些孩子,是以对盛泰阳来说大伯就如他的生父一样,家里除了老祖宗,他最敬最怕的便是大伯。
今儿个把大伯气狠了,他悔恨万分,再想到封知平还在外面生死未卜,更是悔恨无极,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下午,他灭了该死的念头,不叫封知平同去。
盛家这边乱哄哄,詹王府也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