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风轻云淡的无名此刻已变了颜色,紧绷着脸,额头两侧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其他八人也一样,个个面容严肃,双手印诀接连变换,急脾气的马上耀嘴唇动个不停不知在说些什么,看表情应该不是念咒。
马上耀确实不是在念咒,他是气得在骂娘。
打从第一次见面封知平就不按常理出牌,这次进了三仙塔,可以说在他们九人的完全掌控之下,谁成想还能折腾出幺蛾子,而且他们还阻止不了!
“他到底是怎么沟通灵力核心的?”
“该死,又连同了一条脉络,这么下去整个塔的灵气运转都会被他接管!”
“院长,要不直接切断灵脉吧,先把其他人放出来,要死死他一个!这么搞很可能会出现灵湮,到时候整个塔内的空间都会崩塌湮灭,那时再动手就晚了!”
“我知道他是天人,您下不了决心,要不然就由我来主导,一切责任归我,本宗怪罪下来全算我的!”
“住口!”无名喝阻,不胜其烦,阴着脸道,“不用说了,我自有打算,全力维持现状,不准轻举妄动,再等等!”
马上耀急了:“还等?一旦空间寂灭,所有人都得死,咱怎么跟皇帝交代!”
无名猛地转头,凝视着马上耀,目光冷若冰霜:“我乾坤阁行事,何时需要向他人交代?我是奕博书院的院长,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许多言!”
马上耀哑然,默然片刻不甘心,还想再劝,不远处心宽体胖的刁先生咳了一声宽慰道:“马兄,别紧张,他虽然失控,但我们没有,三仙塔总体仍在我等的掌控之中,只是几条灵脉不受控罢了。万一真出现你说的情况,咱们那时再动手也不迟,而且依我看他也不是完全失控,你瞧,他神志清明,一直在尝试散去力量呢。”
马上耀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点头认下,心神紧系塔内局势,提着万分紧随时准备应变。
这时,瘦瘦高高的杨先生突然“咦”了一声,睁开双眼:“那东西,好像动了?”
塔内,封知平如坐针毡,他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只是稍稍沟通了一下这里的天地灵气怎么就引发了这么大的祸患。
想来想去,他只能归结为剑法不熟鲁莽动用。
《风雷剑》是他回家后从父亲书房新找出来的先天剑法,原是用来与自家的剑谱相互参照的,刚才那情况他怕动用自家剑谱的剑法声势太大而且还会提前暴露底牌,所以才挑了《风雷剑》中以震慑为主的第二式“啸”,欲以雷音震慑敌众心神创造出逃脱的机会,没想到一下子玩大了。
如今塔内的灵气疯狂汇聚,情况像极了泉州城跟他二哥较劲的那一次,这次他同样清醒,不同的是塔内的灵气比那时浓厚太多,形成潮涌后他想停都停不了,只能任由它们向剑身和体内涌入。
剑鞘龟纹密布,里面的剑身也早已崩裂,奇特的是它们并未溃散,而是在灵气的压迫下逐渐与他形成一个整体,裂纹就像延伸的经脉,元力在其间流转不息,沟通和剑种与天地灵气的联系。
不知不觉,震耳的雷音开始变得富有韵律,渐渐的不再刺耳,他仿佛聆听到了天底的呼吸。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濒死前的癔想,他只觉得这钟声音很有吸引力,让他忍不住的去关注,去应和,直至自己的呼吸和剑种的波动与其达成一致,霎时,改天换地。
视野不再局限于双眼和灵识的范畴,他仿佛成为了天地万物的一部分,能看到任何想看的事物,却又看不真切。
这不是眼花,而是天地万物的他的眼中成为了一个个奇怪的东西,像一团团高度聚集的灵气,又想数不清的光点聚合成的光团。
低头看向自己,他发现自己也一样,身体朦朦胧胧的,内部交织着数不清的脉络,看上去就像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除了两样东西。
剑种,玉珠。
剑种和玉珠是唯一两样有实体的事物,玉珠还是老样子,孤零零的悬在胸口位置,剑种则大变模样。
在以往的认知中,他一直以为剑种是悬在气海中心的,不动用力量时保持着稳定的速度旋转不休,动用力量时才会“甩”出一条条元力丝线随着经脉注入身体各处。
此时观瞧,他发现并非如此,剑种与他一直是有联系的,千丝万缕如同蛛网。
那些细微的连接平日看不见,此时在晦暗的背景下统统显现了出来,它们不但连通经脉,还扎根丹田透入血肉,形成藤甲般的外壳保护着各主要器官,至此他终于知道自己的丹田和脏器为何如此坚韧。
看到这儿,封知平迷茫了。
是自己特殊,还是所有先天都这样?
不等他想明白,一丝悸动泛起心间,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朝着呼唤方向看去。
那里迷雾重重,有东西挡在中间,阻碍着他们的相逢。
是人是鬼?
是仙是魔?
封知平疑惑着,缓缓弯下腰,左脚后移做出冲步拔剑的姿势,全然忘了这么做有多危险。
他只想斩开那层屏障,看看后面的东西。
他必须搞清楚是什么在吸引着他,让他心痒难耐,让他热血沸腾。
“【风雷剑】,三——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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