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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我?凭你?”芾显哈哈大笑,“方峻楠,你还当自己是当年?现在的你只是片影子,一片影子想杀我,做梦呢?”
方峻楠含笑点头,缓缓抬起一只手:“只靠我自己确实不行,但我有它啊。”
掌心上方耀起乳白色的光芒,核心处隐着一点淡淡的金色,一缕缕烟霞盘旋翻滚,最终与光芒尽收于那点淡金之内,不待人看清,方峻楠合起了五指,轻轻握住。
芾显看清了,脸色大变:“这,这是谁的血?”
方峻楠笑而不语,微微闭眼,默默的将掌心之物化入体内。
“天一?不对,宗主?也不是,这气息,这气息,这气息是...该死,是它,那该死的蛆虫!”
芾显猜了一圈,终于从浑浊的记忆中找到了真相,顿时极怒成狂。
“都是它,都是它!当初害得我们那么惨,现如今还要害我们,可恶至极!方峻楠,你个自甘堕落的东西,连它的血都敢吞,你还有没有点人的自尊!”
方峻楠闭着的眼陡然睁开,目光冷冽:“狭隘如你,也配跟我谈自尊?你巿宗霍乱苍穹,是我家尊上力挽狂澜,子白师弟不惜一死拯救苍生,救太明玉完天于水火,谁人不敬,谁不感恩?论师门,论身份,论实力论功德,你哪一点比得上他?我知道你看不起他的出身,可你不想想,他的出身真如你以为的那么卑贱吗?凭你也配小觑?”
芾显一愣:“那妖孽死了?”
方峻楠面露隐痛,不愿多言,手掐剑诀朝芾显一指。
“你一个魔头,问那多作甚,早早去了,本尊也好安息。”
说话间,背后浮现剑影数千,造型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剑之所指俱为芾显。
“去。”
轻轻一字,言出法随,密密麻麻的剑影蜂拥而出,切碎了空气,裂开了空间。
芾显不敢轻视,双手朝天像是祭拜,两手各掐一种复杂到光看就让人感觉手指疼的手印,嘴唇飞快颤动念诵着什么,随后双掌合十朝天一拜,一扇千仞高的擎天之门凭空浮现。
合十的双手再次分开,做了推门的动作,极是吃力,擎天之门随之而动,门扉缓缓打开,涌出金戈铁马,呼啸而去。
眨眼间,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纠缠着交织着,比起斗法,更像一场战争。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威风凛凛的封三公子顿时成了可怜的池鱼,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
不是他想趴,实是动弹不得,两尊大佬的气息威压比山还重,别说动,还能活着他都觉着很不可思议。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掌控,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两位大佬同样的来历不明,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鬼老头见了白衣男连人话都不说了,当着他的面跟白衣男拽着鸟语嘀哩呱啦的说了半天,好些音节甚至超出了听觉范围,只灵识能感应到一点极隐晦的波动。
封知平泪奔,人家确实不用避讳自己,因为他压根儿听不懂,连一句话几个字儿都分辨不出来。
努力翻了个身,从趴着变成躺着,眼珠乱转追逐着空中绚烂的交战,脑子里的浆糊更稠了,深感震撼。
他见过武魂出手,在迷龙山,以那时为参考,眼前这两位不是神仙也绝对是顶级武神级别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身怀撼天动地之能。
他们每次交锋都有漆黑无光的痕迹留下,他隐约感觉,那可能不是强光刺眼留下的暗视,而是空间裂隙。
连空间都被打爆了,世上竟有此等伟力之人吗?
这就是武道的巅峰,人世间最极致的力量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天元第一高手,他的便宜师伯秋墨白都未必能做到?
为什么他感觉这两人所展现的力量抛开表象,其本质与他所熟悉的武道有所不同?
困惑之余,封知平发现一件事。
周遭早已地覆天翻了,什么黄泉,什么苦海,统统被打成了碎片,镜子般被空间裂隙裂成了大大小小的一块块,只他和他身下的扁舟安然无恙,成了暴风雨中仅存的宁静港湾。
这不是他运气好,也不是几条木板扎成的简陋小船有什么神奇,而是白衣男子在保护着他。
在交手之初,对方就好似不经意的朝他挥了下手,待冲击来临时,他才看到木筏周围不知何时多了七柄以假乱真的剑影,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们都是幻象,然而正是这七柄宝剑的幻象组成的剑阵牢牢的守护着他的平安,任你地动山摇,我自岿然。
换个时间,换个场景,封知平或许会很不爽,感觉像坐牢,然而此刻,他只希望这个牢笼够结实,千万别破了,要知道这可是他活下去唯一的依仗。
保命符?
别提它,提起来就上火。
发现苗头不对,自己要死,他第一时间就激发了保命符,毕竟结婚再重要也先得有命结才成,可是呢?
保命符激活了,手臂上的印记还挺烫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人还在这里,魂也在这里,保命符除了烫了他一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这玩意儿压根儿没用!
他不怀疑保命符的真假,毕竟有那么多人靠他逃出去了,他怀疑的是保命符的力量不够强,或者有什么漏洞被人利用了,所以才无法带他逃离这里,送出三仙塔去。
总之,乾坤阁在他心里的形象一落千丈,丫丫的太不靠谱了。
拿来试练的宝贝里放翻山狡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藏着这么厉害的家伙,还不止一个,你是试练呢还是烩菜呢,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