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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方锐突然跳起身,双手猛拍桌子,双眼充血,状若癫狂。
“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我父乃帝国上将,一等国公,统领北疆各部共计三十万兵马,兢兢业业,忠心耿耿,我父之忠心天下皆知,他怎会谋害陛?你当我父亲,当我方家儿女是什么?啊?!”
“我方家历经六代,传承愈千年,每代家主都忠心不二,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六代家主中,除始祖隆公和我父亲,余下四位三人战死,一位重伤瘫痪郁郁而终,而我父亲也在当年仙莱岛一战遭遇埋伏身陷重围,背水一战击退强敌,身负重伤至今未愈,我大哥则在五年前战死于飞马岛,他牺牲时我那小侄子才刚满月!我方家如今的地位不是像你这样的人拿别人的阴私事告出来的,也不是那些奸佞谗臣那样靠嘴欺媚出来的,我们方家的地位是历代族人用血染出来,用我们自己的骸骨堆出来的,我们对陛下对帝国的忠心天地可表,你竟敢污蔑我父亲谋刺陛下,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纪岚是靠脑子吃饭的,武艺平平,不过化元中期的修为,被方锐的气势一压脸上血色尽褪,但表情依然淡定,毫无惧色的看着那双吃人的眼睛。
“说完了吗?”
“没有!”方锐又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麻将和盒子狠狠跳了一下,“你说我父亲谋刺陛下,证据呢,就凭这副麻将?开什么玩笑!这分明是污蔑,是陷害,是有人栽赃陷我父亲于不义,你们天听监最擅长这些阴暗事,这么明显会看不出来?你们查过吗,怎敢妄下断言!姓纪的,我告诉你,我现在很怀疑这件事就是你们一手策划的,是你们想整我父亲整我们方家,因无处着手,所以才炮制了这桩狗屁的阴谋!”
“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这么粗鄙的计谋你们也使得出来?我呸!笑死人了!我方家千百年来一直深得历代先皇信任,所以才能先后统领东南、西南、整个南境及如今整个北方的军务,我父亲如今也深得陛下信任,圣眷正隆,他有什么理由刺杀陛下?你当他疯了吗,当我们是傻子吗?太可笑了!”
纪岚擦擦脸色的唾沫星子,淡淡问:“还有吗?”
“赔罪!”方锐面红脖子粗,“马上向我道歉,再向陛下说明情况,还我父亲公道!否则,我方家跟你没完!”
纪岚皱眉,嗤笑一声:“我凭什么道歉?”
“你...”
“第一,我刚才说了,这副麻将的来历有迹可查,你可以去宫里调阅相关记录,也可以回家去翻你们自己的账本,这副牌进宫走的是明路,很容易就能查到。另外,你父亲进献时还有另外四人在场,一个是陛下身边的胡公公,一个是内阁大学士黄侑廷黄大人,一个是我部孔大人,还有一个是八年前致仕,现已亡故的吴琦吴老先生。吴老先生已死,剩下三人还在,你尽可以去问。”
方锐一怔,就听纪岚又道:
“第二,这副牌进宫的时间是文历十三年,也就是十五年前,陛下赏赐给孔大人的时间是七年前,到我手里的时间是五年前,我用了三个月查出问题,之后整整四年多,我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机会可以揭发此事,但你可曾听过一点风声?”
方锐愕然:“你,原来你...”
纪岚重哼了声打断,继续道:“第三,我是说了这副牌是你父亲送给陛下的,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父亲想谋害陛下?你都能想到其中的古怪,我会想不到?你觉着我比你傻吗?年轻人,遇事须沉稳,激动解决不了问题,动动你那石头一样的脑子好好想想,想想我的每一句话,想想那些话的意思!”
方锐默然,皱眉回忆,渐渐的,那句轻声的却比惊雷还骇人的告知清晰起来。
【正是你父亲,北疆公方虎,是你们方家啊】
方锐神情一凛,发现了哪里不对。
如果纪岚断定是他父亲行刺,干嘛多加最后一句捎带是方家?
他又不是话痨,说话颠三倒四没个条理,最后那句明显是故意的,是一种点醒。
“你是说,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方家所为,但不是我父亲?”
“唉,木头。”
纪岚头疼的摇摇头,要不是这次事件跟他之前经手的那个案子有关,他真不想露这个头,天知道让一个半憨不憨还性格鲁莽的家伙转过弯来是件多么费劲的事情,相比之下,他宁可去审十个心眼儿比筛子还多的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