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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轮战罢,大比进入了最后阶段,下一场便是决战,皇帝照例彰显忍心,恩准休战五日供选手调养,杀入决赛的伤者们无不感激涕零,而没受什么伤的人,比如封知平,相当不爽。
按他想,就该马上开始决赛,最好当天就搞定,不给萧云飞修养的机会。
然而只能想想,他没能耐也没胆子进宫“劝”皇帝改变心意。
好消息是据明世宸亲口所说,萧云飞的伤没那容易恢复,短短五日只能保证他基本无碍,而高手相争差一丝一毫都可能影响最终的结果,所以封知平的预谋也算是见了效果。
“师叔,我觉着吧您就不该给他药。”
封知平还是有些不甘心,如果明世宸没给萧云飞解药,决赛时他的状态肯定更差,兴许场都上不了。
明世宸不言语,似笑非笑,眼神一点点把封知平逼成了鹌鹑,讪讪道:“我就那么一说,我可不是怕他...”
第二天傍晚,刘钰醒转,气色仍很差,根本起不来床,但精神状态却不错,看样识海的伤已基本无碍。
明世宸一直守在床边,检查了一番确认无碍后交代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临走时特地郑重拜托张保全费心照看。
两人本就因封莫修而结识,医、药、毒、蛊又同属一大门类,一个鬼手神医,一个盖世蛊王,往日难得有机会交流,难得脾性也颇为投契,是以两日来相谈甚欢,各有收获,张保全当即郑重答应,依依不舍的亲自送明世宸出门,回来时从药箱底层的机关暗格里取出一本焦黄卷边的古籍举到刘钰眼前。
“《百枯集》!”刘钰大喜,苍白的脸上涌起两团红霞,挣扎着要起身。
张保全按下她,乜了眼臊眉搭眼的封知平,淡声道:“我有四个要求,不许抄录,不许损毁,不许将内容告知他人,阅读时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做得到吗?”
“没问题,多谢前辈!”刘钰一口答应,随后眼睛亮闪闪的看向封知平,“谢谢!”
封知平嘴一咧,刚要客气,就被在张保全一眼给横没了动静。
“谢他做什么,我肯借与他无关!”张保全气哼哼的收回视线,脸色柔缓,温声道,“不着急,等病好了再说,离京前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期间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我。”
刘钰看封知平尬笑,没多问,冲张保全甜甜一笑,郑重道:“前辈不但借书,还不吝赐教,刘钰深谢!”
张保全很满意,嘱咐刘钰先养伤,别想太多,随后收起《百枯集》,招呼封知平前往下一处。
封知平冲刘钰挥了挥手,吩咐碧柳仔细照料,跟着张保全出门。
一出门,世子爷就赶前两步回过头仔细打量张保全的脸。
张保全皱眉:“干什么?”
封知平端着下巴摇头晃脑:“我怎么觉着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说,你是不是存了别的心思?”
张保全不解,眉头更皱:“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承认?”封知平挑了挑眉,“四点要求里,不准离开你的视线是什么意思?以我对师姐的了解,她不会浪费时间的,肯定废寝忘食三天三夜,到时月朗星稀青灯对影...啧啧,秀色可餐呐老头儿!”
张保全顿时气歪了鼻子,白眼一翻骂道:“放屁,当我是你个小猢狲!滚滚滚,再敢胡说八道,当心老夫不借了!”
“别,当我没说,您老别生气!”封知平赶忙摆出讨好的笑脸,学着店小二的样子抖袖一引,“来,您老这边请!”
引的位置是隔壁帐篷,就是原先临时搭给刘钰住的那个,刘钰养伤占了封知平的那间大的,小的这间则换给了他、子玉和两天前才到的陆中鸣。
这是封知平自己要求的,自然没意见,子玉也没意见,只陆中鸣有意见,很大很大的意见。
跟这么个恐怖的半妖住一屋,他压力很大,两宿都没睡好,奈何抗议无效,营地就这么大,再搭一个搭不开,朝廷也不会再破一次例,他又没资格去住刘钰自己的那间,而且住那儿他来的也就没意义了,所以千不愿万不愿都只能忍了。
就像他私下里偷偷跟封知平抱怨的那样,自己干嘛来了,根本没需要自己的地方,上杆子过来纯属吃饱了撑的。
掀开帐门,就见貌似打坐的陆中鸣和来回转圈练身段的子玉,前者在门开的同时就睁眼看了过来,看似自然的表情中透着淡淡的可怜。
压力真的很大啊。
封知平暗笑,再看子玉,人已经站定了,妆容换做个很难看出表情的大花脸,只能从眼神里感觉出他的无奈。
反观张保全,老脸笑开了花,两眼放光跟狼似的,比看见老董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是说好了上回是最后一次了吗?”子玉的语气比眼神更无奈。
张保全点点头,貌似纯良的微笑道:“是最后一次了,放心,这回来不取血,我是来找你借一点皮肉的。”
陆中鸣打了个寒颤,看张保全的眼神充满了诡异与戒备。
子玉没吱声,看向封知平,而封知平看着帐篷顶的针脚,似乎突然对针线艺术萌生了兴趣。
这就是他和张保全谈定的条件,只要鬼手张答应借书,就可以在不伤害子玉的前提下取一些材料。
比如子玉的毛发,比如子玉的血,比如脸谱上刮下来的不知该说颜料还是皮屑的粉末,再比如这次索要的皮肉...
一夜无话,撇开幽怨的子玉和照旧睁眼到天亮的陆中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