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州的事儿虽已平息,但它造成的影响力,依然在官场经久不消。
两任知州,先后出事。
一个被弄了个满门抄斩,一个更离谱,被妖皇所杀。
时间间隔也不过区区一个多月。
知州是什么人?二品高官,进一步宰辅之才,退一步也是一方诸侯,这样的两个大人物都在曲州折翼,这曲州,就成了官场的禁忌之地。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朝堂选拔新任知州时,朝堂一反常态,不再是各方角逐,力主自己派系的人接手这个位置,而是集体保持沉默。
陛下久久权衡,依然不能决定这个知州人选。
最后还是宰相提名,由吏部侍郎宋都接任这个知州。
消息传出,各方的反应微妙得很。
太子殿下有点小开心,宋都也算是他这条线上的人,而曲州,在太子产业链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有他守着,他也是放心的。
陆天从有点看热闹的意思,为啥呢?
这老狐狸看得比别人更深些,他总是从两任知州事件后面,隐约看到了林苏的身影——秦放翁不说了,天下人都知道是栽在林苏手上的,而杨德之死,后面也有林苏,虽然没有人能在台面上将这件事情硬栽到林苏身上,但并不妨碍陆天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
如果,只说如果……
如果这两任知州都是你林苏干掉的话,现在换个特殊人物给你上上眼药……
宋都的特殊性在哪?
其一,他是林家的亲戚,而且还是挺亲的那种。
其二,他本质上跟林家不是一条心,他下手对付林家的时候,可比别人还恶三分,以林苏的聪慧,早已知道这是个什么货色。
其三,宋都还是一个非常有心计,同时也是非常有手段的人,任何人想暗算他,都不太容易。他一惯的处事宗旨就是,得知别人对他不满,他就先对别人下手。
用宋都对付林苏,很妙啊,妙在何处?宋都对林苏怎么下手都毫无障碍,而林苏跟宋都作对,却是有障碍的,林家老太太那一关他就过不去,即便过去了,将来也会给林苏的名声形成很大的打击——这小子连姨丈都干,那是六情不认,无情无义……
这一切,林苏全都不知道。
他下了曲州这盘大棋之后,就安心休假了。
晒晒秋日的暖阳,评一评新出的桂花香水,品一品新到手的崔莺,偶尔调戏下阁楼里的秋水画屏,日子过得逍遥得很。
转眼间,九月已过。
秋雨终于下了,而且一下似乎要弥补整个夏季的干旱,下得没完没了。
天气也一日凉似一日,到了九月中旬,已经堪比深秋。
林家各条线都处于兴旺态势,瓷器已经基本完成了顶层的更新换代,而且产品开始走出大苍,流向九国十三州。
桂花香水一经推出,以清香澹雅的风格快速征服全天下的女性。
海宁香皂渐成香皂界两大巅峰之一,跟京城顶级玉肌平分秋色,不相上下,甚至因为这香皂是正宗林家产业,比顶格玉肌还多了几分名人效应。
随着天气转凉,煤的销售开始火爆,各地商人云集海宁,争取今年冬天的配额。
林家日进斗金,对于如今的林家而言,已经基本无感,俗话不是说了吗?钱多了,就只是一个数字。
呵呵,凡尔赛嘛,哪个时代都是有的。
最让林家有成就感的,是两件事情,其一,林家快添丁进口了。曲秀的预产期是十月初,离现在不到一个月了,而且玉楼也怀上了,老太太每天都要去看儿媳妇,每天都合不拢嘴,上次林佳良回乡探亲,还被老太太拉着去祭拜了一回祖先,这个孩子对于林家而言,意义非比寻常,林家前期人丁勐减,做的一直是减法,而如今,终于开始做加法了。
其二呢?就是秋雨一下,义水北滩完全改变了模样。
义川湖蓄水了,一湖秋水成了新的景观。
林苏对这湖从无到有的秋水,颇有感情,已经三次泛舟湖上,当然,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
陈姐、绿衣、崔莺各去了一回,跟着相公泛舟湖上,相公的手非常不老实地撩她们,成为她们最美好的记忆。
九月十八,一大早又下雨了。
绵绵秋雨之中,陈姐、绿衣、崔莺都换上了秋装,亭中听雨,别有一番情趣。
林苏睡到自然醒,踱着悠闲的步子来到听雨亭。
听雨亭位于长江边,名字还是绿衣取的,林苏亲笔手书,用他的颜体写在门楼上,成为林家代表性建筑,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林家从武转文。
林家原本是侯府,两百年将门,园中少有文气。
而如今,两百年将门变为状元府,自然该有所转变,这座亭子,雅致风流,状元亲笔题名,就成了文道圣地。
官场会客,文道交流,一般都在这座亭。
当然,到目前为止,林家还没什么官场客人,文道友人,除了杨知府、抱山、曾仕贵、林家兄弟外……
林苏一到,绿衣弹起,抱住林苏的手臂:“相公相公……”
“怎么了?你这幅表情我觉得有事……”
这丫头,但凡是这样朝拢凑,一般都有所求……
亭中的两女全笑了。
绿衣仰起脸蛋:“她们两个自己不找相公,非得让我说……”
“你倒是说呀……”
绿衣说了:“姐妹们都觉得,这听雨亭少了些东西……”
“啥?”
“诗词啊!相公,听雨亭两面照壁空空的,可不象是青诗狂魔的会客之所。”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a href="http://www.yeguoyuedu.com" target="_blank">www.yeguoyuedu.com 安装最新版。】
哦,要诗词的!
林苏抓抓脑袋:“今天怎么又起这兴致了?”
“也不是,主要是崔莺妹子,她说了,相公给每个女人都写诗,就不给她写,她说相公就玩她,不爱她……”
崔莺直接跳起:“我没说……”
“你不用辩,你就知道是绿衣挑祸,好吧,你们大概是怕我长时间不写诗,手生了,行吧,我给莺儿写一首,有个条件……”
崔莺好开心:“相公你说……”
“亲一个!”林苏指指自己的唇。
崔莺脸蛋红了……
“快去啊!”绿衣一把拉过崔莺,将她塞进林苏的怀抱。
深深地亲一个,崔莺跑向陈姐,在陈姐的肩头一顿捶……
陈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亲你自家相公,跳过来打我,天地良心,我没说不要你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