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对于“天京”的重要性,任何太平天国将领都了然于胸。
向荣扼长江水路,如果镇江、瓜洲等地再失,清军合军于江南大营,金陵压力将空前巨大。
杨秀清显得有些烦躁,在那咬牙切齿说道:“张震久无动静,我料其必然有所动作,今日果不其然,竟然犯我镇江!”
石达开在那稍稍沉吟了会:“张震还有何动作?”
“张震之百战军兵分六路,大举进犯江西,对外诈称六万,但两三万人总是有的!”
“六路进犯江西?张震想做什么?”石达开眉头锁在一起,陷入沉思之中:
“张震虽为两江总督,但江苏才是重中之重,若是江苏能定,何愁江西不破?可是张震却舍近求远,先攻江西,远离自己后方,如此用意究竟为何?”
“还能为何?无非就是先定江西,稳固自己辖区,尔后再攻天京而已!”对于石达开的忧虑,杨秀清大不以为然。
见东王如此说话,石达开开始沉默不语。
杨秀清一下站了起来,眼看诸将也都站起:“必须东援镇江,尔后再破清妖江南大营,以解天京之围,直捣京城!
以顶天侯秦日纲为主帅,统领冬官丞相陈玉成、地官副丞相李秀成,火速发兵增援,以翼王时代开为主帅,寻找时机突破江南大营!”
“谨遵东王将领,我等务必努力争先!”
“散了,散了!”杨秀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面带恼怒之色转入后堂。
“翼王五千岁,我看你刚才好像有话要说。”
石达开回头看去,是地官副丞相李秀成,这人也是自己非常欣赏的一个年轻将领,听了问话轻轻叹息一声:
“秀成,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我在那想张震所以要这么做,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李秀成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张震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哦?你说说看你心中想法。”
李秀成微微沉吟一下,说道:“张震这人善于用兵,颇有神出鬼没之才,咱们几次与其交锋都吃了他的大亏,所以李秀成以为张震断然不会做出这样傻事。
张震接任两江总督时间不长,江苏、安徽两地尚未太平,他怎么又敢贸然进入江西?天国拥有江西五十余县,大半皆在我等手里,即便张震能够取胜,也非得损兵折将,耗费无数人力物资不可,非一两年内不能解决,而万一在这个时候,我们寻找到了机会,对其后方发起大规模进攻的话,那么张震必然大败!
因此李秀成想来想去,张震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只有一个目的!”
石达开目光闪动,死死盯着李秀成说道:
“说!”
“张震是要借助咱们的手,除掉清妖江南江北两座大营!”
“什么!”石达开难以置信地看向李秀成。
李秀成并没有任何慌张,依旧显得非常从容自信:
“张震是要借助咱们的手除掉江南江北两座大营!翼王,张震虽为两江总督,但在两江地面上的他的号令就算清妖也都未必全听。江南、江北两座大营各行其事,非但不会听张震这个两江总督的命令,反过来还要两江总督为其督办军粮等等杂物,李秀成以为以张震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如此,否则这人不会在短短时间内一跃而成清妖一品大员。
李秀成听说过张震曾经弹劾怡良,这才让清妖让其坐了上两江总督位置。翼王再请仔细想想,向荣乃是张震恩师,可是每每向荣危难之时,张震却从来没有一次援手相助,就连向荣急需的战船张震居然也敢截留,张震哪里还把向荣当成自己恩师?而要彻底掌控两江,我以为张震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自己曾经的这个恩师!”
石达开听了频频点头,这时李秀成又往下继续说道:
“更加古怪的事情还有,张震似乎在和咱们作战时候,总是喜欢网开一面,从来不做赶尽杀绝事情。
比如当日在攻武昌之时,张震明明已经大胜我军,武昌已经唾手可得,可就在这个时候张震却忽然莫名其妙的收兵回去。
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我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张震不想那么快就剿灭咱们,张震的目的是要养着咱们,尔后牵制满清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