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张震连声大笑,接连说了几个好字:“石达开没有负我,此番先灭湘军水师,再败湘军吉字营,大势可以定了!”
“大帅也可以开始做准备了!”夏侯清同样一旁微笑着说道:
“大帅,这番作战可有一些超出咱们想象了,事情闹腾得实在太大,朝廷不可能不知道,曾国藩也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只怕大帅要提早反了……”
张震皱了一下眉头,自从这个夏侯清跟随自己以来,没有一天不是在那谋划着如何让自己造反,不是在那鼓动着自己提早造反的……
“湘军此次惨败,失去了两大精锐支柱,损兵折将,元气大伤,暂时不足为虑,咱们眼下有三条路可以走……”夏侯清没有发现张震在那想些什么:
“其一是直接起兵攻击两湖,不过一旦攻到了湘军老巢,只怕湘军上下会同仇敌忾,奋起一搏,再加上朝廷趁势在咱们侧翼发起攻击,又有发匪威胁,只怕反而不美……
第二个是先取金陵,不过还是刚才咱们会面临的状况,发匪非得决死一战不可,再加上湘军、清军气势汹汹而来,只怕咱们被迫要面临二线作战之窘迫状况……
至于这第三条,那就是内稳两江,外拒强敌,循序渐进,以图天下。所谓内稳两江,就是把发匪牢牢控制在金陵,不让其往外线发展,如果长期围困,则金陵迟早必然被破;所谓外拒强敌,就是将一半主力分散驻防,坚决不让湘军清军有任何可趁之机,只要再给咱们争取到两三年的时间,则大势可以成矣……”
“大帅,天大的好消息!”正在此时方玮明匆匆进来,掩饰不住一脸喜色:
“大帅,刚才石帅急报,云贵之地发生天用国大起事,清军数路围剿,天用国一路败退,已经仅余数城,天用国首领谷玄风和廖声祥二人派人拼死突围,请求石帅援助!”
“都已经快要失败了,还算什么好消息?”张震愣了一下,接着嘀咕了一声。
方玮明一笑,接着说道:“大帅,如何不是好消息?进兵云贵之地,那是咱们早就计议好的,一旦取得云贵,则又可以虎视两广,咱们的地盘势力势必得到大大扩张。
天用国起事虽然濒临失败,但其影响深远,云贵之地早就乱成一团,此时命令石达开迅速率部进入云贵,互相策应,若进入之时天用国尚在坚持,则可以裡外呼应,前后夹击清军,方玮明以为云贵迟早都为大帅所得;若进入云贵之时,天用国已经败了,则可以收拢天用国之败军,进而争霸云贵……”
“方大人此言甚是,夏侯清也以为可以!”夏侯清在那沉吟一会,频频点头:
“只是咱们尚要顾及两江,给石达开的兵力不能多了,我看可以给其五千兵马,调拨一两员大将协助,再让石达开利用其在发匪中的影响力,广揽各地发匪,以成大事!”
张震坐了下来,眼睛闭起,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过了一会睁开眼睛:
“既然准备起事,那就应当早做准备,那些京城来的子弟,想要走的,不需阻拦,放他们回去,将来还可以在京城为咱们做些事情;那些还不愿意走的,也可以留在咱们这些,说的难听一点到了关键时候也是人质……
命令上海兵工厂加大马力,全速赶工,一旦其时的话火器需求量必定大大增加,一刻不得耽误,还有那些洋夷处,也要确保万无一失,起码在起事之初绝对不能让他们插手,同时莫黑也要派人尽早通知,迅速撤离京城,不然朝廷必然对其不利……”
“大帅的家眷我也派人去接了,只是周尚书要想离开京城恐怕难上加难。”方玮明接口说道:
“一来周尚书是朝廷一品大员,决然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京城;二来就算咱们派人接了,只怕周尚书也未必肯和咱们这些‘反贼’在一起……”
张震轻轻叹息一声,说道:“咱们只管做到仁至义尽也就是了,既然周尚书愿意为满清朝廷效忠到死,由得他去吧,咱们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还有一件事情,方玮明,你和发匪联系也有一段时候了,可以想个办法,让发匪趁着湘军新败的时候,主动出击!”
“卑职明白大帅意思,大帅是要驱虎吞狼!”方玮明一笑,说道:“卑职料发匪李秀成部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必定会鼓动洪秀全对两湖用兵。
眼下咱们手里控制着两江,发匪很难发展,唯一之道就是两湖之的,大帅可以命令水师,放出一条路来,让发匪大军顺江而上直扑曾国藩的老巢……”
张震只觉得有些荒谬,自己本是剿匪的,结果现在却和发匪“勾连”到了一起,世上有些事情当真难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