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县丞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公羊叔,冷漠地说道:“你们酒楼涉嫌窝藏反贼,汝等速速搬离此地,本官要查封这裏!”
“昨天那个贼人只是来这裏吃饭,跟我们酒楼没半点关系啊!而且昨天抓捕的时候,我们这边亦是出了力,为何还要查封我们酒楼呢?”公羊叔闻言后,便是急忙辩解道。
程县丞却是冷哼一声,轻睥他一眼道:“本官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你们窝藏了反贼,莫非现在还想违抗朝廷命令不成?”
“不,不敢!”公羊叔忙着否认,然后温和地拉着他道:“还请程大人借一步说话!”
程县丞的下巴微微扬起,充满正义地望着他一眼道:“你难道想贿赂本官?”
公羊叔看着他刚正严明的形象,心裏默默一叹,将他的手放开。
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看到事态如今发展,知道胳膊是扭不过这个大腿。只是看着酒楼如此被封,他心裏很是不甘。
哎呀……
却见上去轰人的一个役差从楼梯滚了下来,一个彪形大汉带着一众青壮出现在楼梯口,恶狠狠地盯着下面的程县丞。
“大胆狂徒,竟然殴打官差,给我将他拿下!”程县丞当即阴沉着脸,指着林大彪厉声说道。
林大彪打量着下面叫嚣的程县丞,心裏有一股怒火慢慢燃起。
就在刚才,他送布给沈六爷的时候,若不是沈六爷的面子大,那批布必然给这程县丞扣下。却是没有想到,这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然要查封这间酒楼。
“程大人,好大的威风,我隔着两条街就听到又是查封,又是拿人的呢!”却是这时,电白城有名的富商陈员外走了进来,淡淡地打量着程县丞微笑道。
程县丞望了他一眼,却没打算给他面子,淡然地说道:“我亦是为朝廷尽力做事,倒是陈员外为何有雅致来这管这些闹事呢?”
“犬子青书争气,中得了恩科乡试第六十名!家中的食材不够,特来跟林掌柜这裏讨要一些!”陈员外却像没听到后面的半截话,倨傲地抬起头道。
公羊叔闻言,眼睛闪过一丝羡慕,同时亦是涌起几分希冀。
“啊?”程县丞心裏顿时太惊,陪着笑拱手道:“恭喜陈员外生得麒麟子,此番高中,明年便是金榜题名矣!”
他却是知道,这乡试六十名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以着陈青书的年龄,倒是有机会中得进士,届时便是七品官起步。
“呵呵……犬子倒不敢求金榜题名!”陈员外谦虚地说着,又是打量着这间酒楼意味深长地道:“倒是给你这么一封,解元郎的酒席我怕是吃不了咯!”
“你……你这话是何意?”程县丞当即瞪大着眼睛,一个恐怖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闪过,但却马上又给他否决了。
公羊叔亦是紧张,但同样是不敢相信脑海闪过的那个可能性。只是跟程县丞不同,他心裏头却在乞求,甚至愿意用寿元去换取那个事实。
“本届解元郎是咱高州府人士,姓林,名晧然,字若愚。”陈员外望着紧张的众人,微笑地公布了最新得到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