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原本想要将林晧然摔出去,只是林晧然揪着他的衣服,让他的身体重心不稳,而后跟随着林晧然一起摔倒在地,而他的额头竟然重重地嗑在地板上。
“吃老夫天马流星拳!”
“胆敢拭君,九族当诛!”
“竖子,今日不踹死你,我不姓赵!”
……
朱衡、马森和汪柏都是年过近百之人,而明朝的读书人都没有习武的习惯,但不妨碍他们对打架的理解。
面对着磕破头栽倒在地的刺客,他们总结着在朝堂打架斗殴的经验,上前就对着这个刺客进行拳打脚踢。
“我……不甘!”
刺客的身体高大而结实,只是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拳头和脚丫却是只能被动防守,显得心有不甘地呐喊道。
门外身披铁甲胄的大汉将军和校尉已经闻讯而来,面对着这个意图行刺皇上的刺客,当即便是将刺客制服在地。
只是刺客突然间没了动静,嘴角涌出大量的鲜血,一阵淡淡的血腥味迅速在皇极殿弥漫开来。
“死了?”
马森等官员原本还想再补上几脚,只是看到躺在地上的刺客突然失去了生机,却是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只是转念一想,这其实是十分合理的举动。
行刺当今皇上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不仅会牵连到亲人,而且还会遭受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远不如现在咬舌自尽来得划算。
林晧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摔得不轻,但好在没有受伤,却是望向地上这个咬舌自尽的刺客,而后便是扭头望向大肚国王阿拉米。
大肚国王阿拉米全程目睹刚刚刺客行刺的过程,此次面对着众人投过来的目光,显得不晓得大家心裏所想,却是对大家露出一个憨厚的傻笑。
“咦?难道跟他无关?”陈以勤看着大肚国王阿拉米竟然是这个耐人寻味的反应,当即不由得猜测地道。
按说大肚国王的随从人员行刺大明皇帝,定然是受大肚国王的指使。而今行刺的事情失败,大肚国王阿拉米此刻应该感到害怕,而不是如此的淡定从容。
林晧然整理好自己的蟒袍,当即便对着大肚国王阿拉米厉声呵斥道:“大肚国王,你竟然指使手下行刺皇上,你可知该当何罪?”
“啊?他……他不是你们大明官员派过来协助我的人吗?”大肚国王阿拉米从四夷馆的翻译口中得知情况,当即便目瞪口呆地回应道。
事情确实如此,阿拉米跟这个刺客并不相识,而是一直以为是大明官方派给他的翻译和协助人员。
“你少在这裏装傻充愣,来人,先将他打入天牢,容后再审!”林晧然并不打算听大肚国王的辩解,当即便是下达指令道。
“遵命!”大汉将军原本仅听命于皇上,而今亦是对着林晧然拱手领命道。
尽管大肚国王阿拉米一直用大家听不懂的语言骂冤,但大汉将军并没有跟这个小小的国王客气,便是将这个人押往天牢。
呜呜……
百历此次被吓得不轻,加上刚刚打斗的动静颇大,而今生起了小孩子的情绪,正是在陈太后的怀中哭哭啼啼起来。
单从哭声便可以判断这位皇帝身上少了一些刚阳之气,整个人更倾向于柔弱,长大后很可能是一个妈宝男。
“臣思索不周,让皇上受惊,臣罪该万死,请太后责罚!”林晧然没有理会那顶已经不知掉在何处的乌纱帽,向着珠帘后面的皇上和太后进行请罪道。
虽然这一次意外跟他的责任并不大,甚至在刚刚算是救了皇上,但作为臣子还是要表达出该有的姿态。
“林阁老,你当真不该操办此场大朝拜,若非如此便没有今日之事!”英国公张溶却是恨不得林晧然滚出朝堂,当即便是借机发难地道。
话音刚落,朱衡便是站出来争辩道:“英国公,今日之事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欲谋害皇上,跟此次大朝拜是两码事,还请别混为一谈!”
“不错,此乃两件事,当务之急是揪出幕后主使。呵呵……英国公,倒是你刚刚躲得远远的,难道你不应该向皇上请罪吗?”陈以勤对英国公并不感冒,当即便是展开攻击道。
英国公张溶虽然是功勋之后,但却是一个十足的草包,在军中任职只想着如何捞钱。早年间被兵科给事中弹劾不称职和贪墨,只是得益于张溶是堂堂的国公,朝廷才没有进行追究。
林晧然在此次深化军事改革中,却是触碰到了英国公的核心利益,故而现在想要处处针对林晧然。
“臣等让皇上受惊,请太后责罚!”定国公徐文璧等人显得默契地交换眼色,当即向皇上和太后请罪道。
这……
英国公张溶发现自己似乎被独立,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害怕。
陈太后对林晧然的观感很好,特别刚刚的险情多得林晧然出手,当即便表态地道:“各国前来朝拜是哀家敲的板子,此事不可怨任何人!林阁老,此次幸得你反应机敏,皇上这所幸得逃过一劫,只是你如何得知这个刺客有问题的呢?”
张居正等人听到这个问话,亦是纷纷好奇地望向林晧然,却不知林晧然为何会未卜先机地踢飞那个锦盒。
“回禀太后,虽然元朝在台湾岛曾设过县治,只是当地十分落后,并没有采矿和矿石加工技术。只是这个刺客说夜明珠产生大肚国,臣便断定他是在撒谎,所以才断定夜明珠定有蹊跷!”林晧然不好将自己察言观色的本领透露出来,便是半真半假地解释道。
陈太后暗暗佩服林晧然的渊学和逻辑推理能力,却是正色地询问道:“依你之见,此刺客是何人所派?”
这……
陈以勤等人不由得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却是默默地扭头望向林晧然。
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但大家心裏隐隐间都已经有了一个十分明朗的答案,只是不知林晧然会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