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东答:“调料整齐,食材备好,万事俱备之后,最重要的就是要掌握火候,嫩了不入味,老了口感不好,开大火把锅烧到最热,等到肉香出来的时候,换小火慢炖入味,接下来,就要看吃饭的人是什么情况了,时间紧的可以吃硬点的,时间充裕的可以吃软点的,硬点的伤胃,但能很快吃到嘴,软点的好吃养胃,但需要时间。”
叶皓东已经完成了热锅,倒入了调和油,接着放入葱花和姜片,最后放鱼,小李正好这个时候回来,叶皓东接过白糖又放了少许。鱼很快被热油煎的泛黄,叶皓东又倒入了酱油。最后添热水高汤急火炖一小会儿,锅滚开的时候,又调整到小火放入食盐。等汤炖下去后,最后才放入蒜末和味素。
谢润泽看着他有条不紊的炖好这条红烧大黄鱼。闻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道:“大黄鱼你做的很好,接下来该我给你露一手做个白斩鸡了,这个鸡有点老,我怕你还年轻炖不好它。”
叶皓东把材料准备齐全之后,让出位置,等着看谢润泽做白斩鸡。
谢润泽把大刀换成小尖刀,熟练的按照那只鸡身上骨骼的纹理切割着,然后把各种调料放入鸡肚子里,接着在蒸锅里放进很多水,开大火,把鸡直接放到笼屉上开蒸。
“蒸这种老白斩鸡最重要的就是要准备足够的水,水就是对付他最好的武器,用大火迅速的把水化为蒸汽,狠狠的连续的不给他任何机会的蒸熟他!”谢润泽眼睛炯炯有神,霸气凛然说道。
叶皓东一拍大腿,叫道:“妙!一路酒席招待一路宾朋,一路手段做出一路菜,因时而异,因人而异,因地而异,咱们爷俩可是把这桌子菜做出点味道了。”
小李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鸡好了,谢润泽在蒸白斩鸡的时候,又凉拌了两个小菜。连鸡带鱼,凑了四个菜。小李回到警衞班去吃饭,只剩下谢润泽跟叶皓东两个人开吃。
谢润泽拿过一瓶三十年陈酿茅台放在桌上,一伸手把半两的青花酒盅往叶皓东面前一摆:“倒酒!”
叶皓东听话的拿起酒瓶给他满上的同时又给自己满上。
谢润泽:“共和国五十年纪念陈酿茅台老酒头,市场上连听都听不到,你小子就是有多少钱也买不到,既然你出了力,就不能白让你忙活,品品这瓶老酒。”
叶皓东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好酒!不过这么喝不过瘾,我得换个大家伙事儿。”说完转身去厨房,拿了个大碗回来,满满的倒了一大碗,二斤多装的酒瓶一下子被倒空了一半多。
谢润泽笑呵呵看着他,不以为忤。问:“你说这水代表了什么?”
叶皓东答:“不同人有不同理解,西部的百姓眼中水是生命是希望,东部地区的百姓眼中水是景致是风情,天下商人眼中水聚人聚财,胸怀天下的人眼中水应该是老百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的人为人不正,为官不清,偏偏后背硬挺,这种人只有洪流巨水才能办他,就好像您蒸的那只白斩鸡,大水猛火持续不断,终于把它弄的像现在这样,裡外软烂香气四溢。”
谢润泽又问:“火呢?你怎么看火?”
这种暗藏机锋的问题弄的叶皓东头大了三圈。略思考片刻,叶皓东答:“火是光明,热情和温暖的象征,无论哪里的人们都离不开火,但又不能过度接近火,火大了热情过度了会成灾,会毁灭一切!但没有火,这人世间又只剩下黑暗冰冷,火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牢牢控制在手里,需要它大的时候,它能燎原烧天,需要它小的时候,它能温暖人心,您不觉得干我这行的就有点玩火的意思?”
谢润泽:“那你觉得你控制好你手里的火了吗?”
叶皓东正色答:“和平盛世,我的火是正义温暖的,是符合国家民族利益的存在,正如您手里的水!”
谢润泽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叶皓东挠挠头,也终于笑了出来,同样哈哈大笑,很痛快。
“好一个叶皓东,洪门的山门外红棍龙头,龙头之外的龙头,我现在要借你这把火,炖一条祸国殃民的大黄鱼,煮一大锅能蒸透黑心卖国的白斩鸡的水,你敢借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