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锺情这回事往往容易发生在比较闷骚的人身上。保利刚二十九的人了,还从没谈过恋爱。此前他把全部追求爱情的细胞都闷藏在心中了。莫名的感觉,简慧珊软绵绵的声音在保利刚听来有如天籁。简慧珊这会儿被清洗干净的容颜在保利刚看来也如草原上的蒲公英花般明艳动人。摩托车上这个受伤的女子死命搂住他的时候,她身体散发的芬芳和温暖是那样令刚子迷醉。只用了一面,一路,一句话,刚子隐藏了二十九年的闷骚情怀就被激活了。这厮豪迈的摇头,道:“别为我担心,一个公子哥没啥了不起,他怎么样不了我,比他还牛的人我见多了,倒是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医生给你开的药你要按时使用,对了,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简慧珊在面前大汉眼中读到了真诚和热情,他口气里的关心也让这个容易被感动女子心暖不已。想到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离开医院,她轻轻点点头,道:“我住在金城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保利刚拉着她就走,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我叫保利刚,你叫什么名?”
简慧珊任他的大手包裹住自己的小手,惊讶的问:“你不认识我吗?”
他们已经走到医院大门前,保利刚推开门,回头问:“咱们是第一次见面,我上哪认识你去?”
简慧珊哭笑不得。“我叫简慧珊,是个电影演员。”
银色犀牛前面站了十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人一身奢华的瓦伦蒂诺男装,手里拎着根棒球棍,正在打量着银色犀牛那两只夸张的前灯。保利刚拉着简慧珊走到摩托车前。为首的男子站起身叫了声:“简小姐,赵哥让我先过来,这边没有你什么事儿了,你先走吧,赵哥还等你呢。”转身吩咐一个手下:“把嫂子带到车里去,注意点记者。”看意思,他根本没打算允许简慧珊拒绝。
这个人一出现起,简慧珊就吓得手脚冰凉。黄少堂的恶名还是简慧珊听一个圈里的姐妹说的。那个姐妹的原话是:他是个你今天得罪他,保证让你明天早上尸体漂在黄浦江上的人物。无法无天,杀人不眨眼。赵阳把他派出来,还指名要把自己也带回去,看起来他是真气急了,一旦从意乱情迷的幻觉中觉醒,简慧珊对这些公子哥们的变态和残忍立即恢复了清醒认识。
就在简慧珊绝望的认为难逃魔掌时,眼前的情景把她惊呆了。保利刚,这个她刚认识的豪侠仗义的男子有的不仅是一身豪胆。他的本事比他的胆子要大多了。
十几个打手,个个是部队退伍的二十出头的棒小伙子。每人手里一根棒球棍。围拢上来时,简慧珊吓得闭上双眼,捂住耳朵,除了惊声尖叫,她想不起该干什么。尖叫声响过,接着是呯呯嘭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冲在最前面的打手举着的包着金属皮的棒球棍被保利刚一腿踢断。虎入狼群一般的战斗开始了。战斗开打的快,结束的也不慢。保利刚浑身全是武器,普通人被他任何部位打击到,都是骨断筋折的下场。因此,这场战斗只持续了两分钟就结束了。所有参战人员,全都受了很严重的伤,无一例外都是骨折。
黄少堂惊得满脸煞白,一步步向后退去,全无刚才的威风,双手不停的摆动,嘴裏不住的叨叨:“别,别,别过来,咱们有什么事都好说,您是过江龙,我是地头蛇,咱们……”
保利刚一把掐住了这厮的嘴巴,将他按在他身后的克莱斯勒商务车上。举起拳头就是一拳。拳头没打到脸上,风就先到了,强烈的罡风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一瞬间,黄少堂吓得魂不附体,下半身不受控制的白的,黄的流了一地。
砰地一声。保利刚的拳头从他身后的商务车玻璃里抽出来。手一松,黄少堂堆成一团,坐在地上。
摩托车发出刺耳的轰鸣,两只大灯带出两条迷幻耀眼的光晕,眨眼消失在街头。那轰鸣声里,仿佛有快乐,有嘲弄,有蔑视。黄少堂呆呆的望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有着从鬼门关里活回来的激动。罡风袭面的瞬间,他从保利刚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恐怖之极的气势,这样的气势,他只在家里那个法国雇佣兵杜洪身上感觉到过。这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雇佣兵们特有的气势。
夜里的风吹过,黄少堂感觉到了下身传来的潮湿阴凉。巨大的羞辱感袭遍全身。他昂首发出一声狼嚎般的惨哭。一辆别克商务车无声的驶来。车门打开后,赵阳跟在一个短发青年身后走了下来。随后,车里又钻出两个短发青年。
现场一片狼藉。三名短发青年蹲下身仔细的看了这些打手身上的伤势,和地上那些断裂的棒球棍。三人惊讶的目光在空气中对碰,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