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东在城北新买的大别墅内。傍晚时分。
天气依旧如白天般闷热,江兰正慵懒的躺在回廊阴凉下睡大觉,而她的保护对象则在一旁拿把扇子轻轻为她送上一缕清凉。
远处教堂钟楼上,一名华夏特殊工作人员正远远的通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往这边看。“不愧是组长大人,愣是让保护对象给她扇扇子纳凉。”这位神枪手一头汗自言自语道。
四周布置的暗岗人员都通过微型无线呼叫器听到了这位的感慨,纷纷跟着冒了一头汗。
农俊婷悄悄走近他们,接过叶皓东手中的扇子,低声笑问:“门口搭那么大个台子做什么?你要發表演讲吗?”
叶皓东答非所问:“三爷爷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农俊婷:“他被考克斯交给抗苏圣战军,那么大岁数的人让他们关在地牢里半个多月,身体能好得了吗?我已经安排老人家回国了,现在应该快到巴基斯坦了吧。”
叶皓东随口跟她解释了门口台子的用场。农俊婷叹口气,素手轻柔的抚摸熟睡中脸色若婴儿般红润柔嫩的江兰的脸颊,幽幽道:“皓东,爷们在外面打天下做大事,树几个敌人原本平常,可你也未免太能折腾了,上次回钢城,妈妈说起你小时候的事,老爸活着的时候就说你将来肯定是顶能折腾的,还真是知子莫若父,他老人家看的真准,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做任何决定之前想一想我和兰兰几个,你毕竟也是做了父亲的人,惦记你的人不只有你的兄弟。”
叶皓东挠挠头,农俊婷的担心是难免的,却让他感到一丝愧疚。他试着解释道:“姐,正如你们常说的,我叶皓东是个混蛋,根本不值得你们这么牵挂,我没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专一,也不是个顾家的男人,骨子里我是最自私的人,从小到大我任性胡为,不知天高地厚的瞎折腾,为了我喜爱的人,我不吝惜生命,全身心的付出,这样的举动貌似无私,其实我所作所为都是我自己最认可的方式,内心底,我没顺从迁就过任何人,包括老妈,你们和孩子,我喜欢你们,喜欢做一个自由快乐的华夏人,我做许多事影响到许多人的命运,事实上我做这些事,仅仅是因为我喜欢,而不是因为这些人需要我做这些事,这辈子我会一直这样任性下去,如果我的这些喜欢伤害到你或者让你感到不安,除了抱歉之外,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爱上你这样的男人就是我农俊婷的选择,正像你说的那样,你是个极端自私的家伙,可你的自私却表现出了大公无私的力量,你爱自己的国家,从不在乎自己在国内遇到多少不公,一直坚持用你自己的方式报效国家,你爱我们,甚至不惜把生命当成爱的献祭,如果说自私,其实人性本身就是自私的,只是有些人的自私只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却会伤害别人的利益,这样的人才是真自私;而有些人的自私却只是为了让自己快乐,他在得到快乐同时,还会让别人体验到幸福快乐的滋味,这样的人应该叫自我而不是自私;皓东,你就是后者,这辈子能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算是你真的遭遇不幸,剩下的时间活在记忆里我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叶皓东的话触动了农俊婷的心弦,让她想起跟叶皓东相识以来的过往,心中的担忧竟淡了几分,取而代之却是莫名的豁达。这才语气恬淡的说出这番话。
不知何时,江兰已经醒了,睁着大眼睛听完农俊婷的长篇大论。“婷姐你说的真好,人生本无常,何处求圆满,这人呀不可能什么都得到,有得必有失,咱们找的男人虽然花心了一点,也没有潘安的貌,却不只有邓通的财,他还是个懂女孩子心思知情识趣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对咱们女子的态度比贾宝玉还小意。”
农俊婷笑嘻嘻取笑江兰:“你还少说了一样,这个家伙某些时候还是头驴子。”
越说越下道,叶皓东尴尬的挠挠头,恬脸道:“姐,我其实状态也有起伏的,不总是跟驴子似地,你要不信,咱们回房间实验实验。”农俊婷笑道:“信你才怪呢,我也不要跟你回房间做什么实验,郑重警告你,今晚的事情结束后,不许再耍无赖上我跟兰兰的床,房子里的卧室多得是,自己找一间睡去。”
夜幕降临,农俊婷和江兰都回了房间。尼克·威廉松如约带着一营英军前来助阵,叶皓东笑嘻嘻告诉他,今晚将有一场别开生面的东方式擂台比武。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高大英俊比仓健叔还仓健,比友和哥还友和的若林刚宪领着一队身着便服的自衞队成员乘车来到城北叶皓东居住的地方。在街口,他带人下车,小心翼翼的接近叶皓东的住宅。从侧面谨慎的接近别墅正门,走到近前正要发难时,却惊愕的发现别墅门前突然灯光大作,敞开的大门前,两队英军从门口到院子里站的很整齐。门前有一个新搭建的台子格外显眼。上面坐着的正是叶皓东和电视里见过的英军最高指挥官尼克·威廉松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