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雁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痛,然后,他就渐渐的想起某些事情——那天,他和桑吉乘坐八宝琉璃船回梅庄,半路上,就这么一剑飞来,就把飞船劈成两半,顿时众人就急剧跌落下来。
桑吉从半空中护着他和郝强,但是,众人还没有来得及降落地上,几道红色剑气就杀了过来,桑吉忙着应付,自然没空顾得上他们。
而楚雁栖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后脑勺上“砰”的一声响,随即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摸摸脑袋,楚雁栖能够清楚的摸到,后脑勺上有着老大一个包,而这个时候,只有两种情况,第一,他被那些不知名的刺客擒拿住,已经沦为俘虏。
第二,桑吉大展神威,打败刺客,他被救了?
想来第二种可能性不大吧?楚雁栖判断着情况,如果桑吉真的能够大展神威,也不至于让人一剑把飞行法器都废了。
如此说来,自己沦为俘虏的可能性比较大?楚雁栖一边想着,一边挣扎着动了动,却是感觉全身疼痛。
难道说,自己不但沦为了俘虏,还被人施以刑罚?对一个俘虏动刑,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楚雁栖试着挣扎了一下子,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躺在床上,不对,这床怎么还会摇晃啊?
“是马车?”这个时候,楚雁栖已经有些清醒了,挣扎着爬起来,马车上挂着一盏昏暗的灵气灯,不堪明亮,他抬头看过去,这个马车绝对够大的,比他原本乘坐的那辆马车还要大,他的身上铺着厚厚的兽皮褥子,倒是很舒服。
但是他略略移动,脚上却是扯到了什么东西。
楚雁栖挣扎着坐起来,这才发现,他脚上的鞋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除去了,赤着脚,脚踝上用一根不知道什么金属材质打造的链子,锁在马车上。不光是脚上,他的手腕上,也有同样材质的铁链锁住,他试着挣扎了一下子,竟然纹风不动。
他果然沦为俘虏了。
“他妈的!”楚雁栖在心裏咒骂了一句,这苍梧之城到底得罪了谁啊?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马车上垂着厚厚的黑色绒布,一点光也透不进来,让他没法子分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也没法子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们抓来几天了?或者说,他也没法子猜测,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绑架?然后要赎金?如果拿不到赎金,会不会撕票啊?
楚雁栖靠在马车上,开始胡思乱想,但从马车的颠簸程度来看,马车行走并不快,似乎不像在亡命逃跑,甚至可以说,照着这个速度,马车走的很平缓。
马车的颠簸程度也不大,应该是行在普通的道路上,并非是山路或者崎岖小路,就在楚雁栖谋略脱身之计的时候,马车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然后车帘被人挑起,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青年人走上车来,面无表情的解开楚雁栖手脚上的镣铐,然后低声威胁道:“楚公子倒是醒了,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就不再把你打晕。”
楚雁栖苦笑,这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不配合,那么他们就再次把他打晕?
“不用了,你看我这样子,也没准备不配合你们。”楚雁栖苦笑道,“只是你们想要什么?”
刚才他醒来就留意到,他手上的蓝漓储物镯子还在,裏面的东西也丝毫没有动过,如果这些人是为着求财,那么他身上本身就有着很大的一笔财富,只怕老早就抢了过去了,可这些人却没有动过,显然所图颇大啊?
“公子有一点身为俘虏的觉悟好不好?”那人怪笑了一下子人,让他原本看着平常的脸,竟然有些出众。
“好吧,我该怎么称呼你?”楚雁栖问道。
“你可以叫我十三!”十三说话的同时,已经首先跳下马车,揭开帘子,伸手扶他。
大概是坐得太久了,楚雁栖一动之下,就感觉全身麻痛,挣扎着起身,十三扶着他下车,然后就直接把他带到里屋。楚雁栖留意到,这是一座上了年代的宅院,青色的墙砖都有了剥落的痕迹,但是,裏面还是布置的富丽堂皇。
更多的地方,他自然是看不到的,十三径自把他安排在一个典雅的小院子裏面,四周都有人重重把守,自然是防止他逃脱。
楚雁栖感觉,作为一个俘虏,他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至少,十三没有把他关入囚房,或者用绳子捆在马厩裏面。
但是,看到这院子里三层,外三层的层层把守,他想要逃脱的心也没有了,就这个样子?他还指望逃跑?
“暖房裏面已经准备了热水,公子一天车马劳顿,想来也累了,先泡个热水澡吧。”十三走了过来,请楚雁栖去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