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便是个标记!”花老太爷点点头:“我们阴阳师共有五宗五派,你既然知道那五轮宗,怕是别的门派也知道,我就不细说了——单单说那宗派之中有个八幡宗,这在我们阴阳师中是独树一帜的宗派,当年中土法门对抗那吐蕃明王,整个中土法门都束手无策,是八幡宗诸葛玄鲲牺牲了自己已经大成的阴阳三界三世眼,逆转春华秋实才撼退了他……至此之后,我们中原法门便有了个约定,让诸葛玄鲲再找个能继承衣钵的弟子,但凡他的机缘所致,我们几宗可都得让着他,不能率先收录门内。”
“这、这、这……”至尊宝嘴裏‘这’了半天,才诧然惊讶:“您的意思,就是那八幡宗的诸葛玄鲲大士准备收我为徒?”这晴天霹雳落在头上,把他轰得有些晕晕乎乎不明就里,一时间都没太敢相信,可是看花老太爷含笑黔首的样子,似乎又是真的……
脑中稍稍冷静下来,至尊宝这才又问了一句:“那,我究竟要怎么才能去拜师,怎么才能进入八幡宗?花老太爷,您给我说说,这一切若是真的,但是怎么我才能到那一步啊?”
花老太爷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随后便又只是苦笑一声,“八幡宗与我们其他几派来往不多,只是每隔几年有次聚会,盘道论术,届时我便可以带你前去——否则,你只能等因缘命数推动,让八幡宗因果随缘找到你。”
“那我,我现在……”
“所以啊,我现在只能暂且把你留在我经纬宗,学习术法,等待那时机来临,”花老太爷面上露出个笑容,这才解释道:“你总明白了吧?为何我不能收录你在门墙之内,只能暂且留着了……而且,我也不能把你交到我那几个弟子手上,不然到时候诸葛玄鲲老儿面上不好看,只能跟着我。”
“那,那我就跟着您了……”至尊宝这才是一块大石头落地,心中也松了口气,“花老爷子,这次可真是多谢您了!”
事情谈得开来,那至尊宝也不由得心中松缓了许多,刚才焦急之下没觉得,现在反而是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嘴裏发苦,顿时便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灿灿得笑着:“老爷子,我这口渴了没讲礼数,您可别见怪。”
“不怪不怪,”花老太爷看着他喝饮茶,自己这也才端起了杯子浅呡两口,等见他喝完放下杯子,这才斟酌词句,问道:
“至尊宝,你算是自己清楚明白了,但是我那里却还没有明白……这裏,我可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也不知道你可方便给我说说?”
听那话说得客气,至尊宝立刻便把杯子房子桌上,笑道:“花老太爷,您瞧您这话说得,可真是让我不怎么担待得起——要是有什么事儿您要问,尽管问我便是,我但凡知道,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花老太爷点点头,心中将那词句拿捏半天才开口:“你可以给我说说你的经历么,特别有两点我想要知晓——其一,是你那召唤出来的御神,我看着像是神魂仙魄经过厄死而成,你给我说说那来历,是否是八幡宗留下的,亦或你自己机缘巧合所得的;其二,五彩旗那一场比试的时候,你在那一愣的时候,应该看见了五旗中的阴晦暗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那眼看着并无异常,怎地能看见阴冥之事,六道之外的异端呢?”
“这些事儿啊?”至尊宝想了想,这才不好意思的回道:“老太爷啊,您问的这两事儿我只能回答一样,就是关于那御神天吴的事儿,是我在半道上机缘巧合所收服的;另外一件,关于我眼睛的事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自己从小便能见到阴冥中的事物,鬼市中的人虽然多,可是只有我一人不用施法便可以瞧得见——当我年纪幼小的时候还以为是顺理成章之事,可是后来大了,也才明白这内有蹊跷……不过,无论我怎么问,怎么说,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原因。”
“哦,不告诉你原因?”花老太爷想想,又道:“那么,你爹娘可曾告诉过你,在你出世的时候有什么异常,有什么祥瑞或者异变么?”
这一说倒真是触到了至尊宝的痛楚,他停的半响,这才缓缓开口:
“我没有爹、没有娘,是个孤儿,当时是我爷爷在河里捡到我的,从此收养了我,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出生的时候有什么事,我可一点都不明白。”
“原来如此!”
“老太爷,我的一切是这样的……”至尊宝把自己年幼的一切都说给了花老太爷,包括那鬼市的八爷、成三、崔瞎子、狐婆等等,还有和凤三的遭遇,与红莲天师的一战,最后背井离乡等等。
这一说直直就到了晚上,直到花家备好了晚餐来叫,这才最终携手而出——这一席话让花老太爷终于了解了至尊宝的过去与经历,也算是真正解开疑惑,解开了自己的心结。
从此,那至尊宝终于算是苦尽甘来,留在花家开始学起了经纬宗的玄术,观龙窥天的本事!
黄河走东溟,白日落西海;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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