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虽然涉及的是阴阳师一脉与那白莲教之事,但其实所关联的阴阳师一脉中,主要便是与那丁甲宗的冲突——毕竟,此事中所说的双方,一是果报圣母之女伊落霞,另外一方便是那阴阳师丁甲宗了。
数年前那场风波,造成了石不转之兄石不行一家的惨剧,后来更是因为据说那埋葬的尸体诞出个孩童,导致了石不行违背父命师命,最终被关押在山中……丁甲宗一直把这当成门中奇耻大辱,不曾提及,但是今天既然已经被那净国圣母身旁小厮说起,便不得不坦诚相告,将这内中知道的情形告知众人。
幸好,现在留在此间的只有阴阳师寥寥几个法门首脑和二代弟子,范围并不太广——无论石不转还是易天魁都不愿意述说此事,于是这便由计长老将门中此事给细细说了,毫不隐瞒……虽然旁人不知道,但是老刘头和诸葛大师却均心中一动!
鬼孽并不是随处可见的东西,伴生于鬼母出现,而现在那至尊宝的身份便是这绝无仅有的鬼孽,再加上丁甲宗所说之事,很容易便能让人想到至尊宝真正的父母身世!
他,便是石不行与伊落霞之子,那诞生于棺材中的鬼孽!
诸葛大师并未直接讲此事说明,而是与那老刘头一道将至尊宝带了出来,于无人处,经由老刘头把他的身世告知至尊宝——末了,那老刘头叹道:
“宝儿,综合我们现在所有已知的情形看来,你便是那石不行与伊落霞之子,真正属于我们阴阳师丁甲宗一脉的骨血,嫡系传人。这么多年,你也算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宗亲父母了,也能重新进入石家,感受到家族给你的温暖与照拂……”
至尊宝前面听明白老刘头所说之后,先是一阵诧然,但紧接着便被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充溢,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后面所说的话,双眼迷茫中呢喃道:“不,不!我不会认他们的,绝对不会!是他们,是他们不让我父母在一起,最终才让那叛徒有机可乘,将我母亲杀死……这还不算,他们还想杀掉我,将我杀掉!不是,他们不是我的亲人……绝对不是!”
至尊宝这番话在那诸葛大师耳中听来,倒不算是太过奇怪,他那身世离奇至斯,倘若真是无波无澜的认了石家,反而奇了——只是他如此胡思乱想若是无人引导,怕是会因此而误入歧途,乃至于最终堕入魔道亦属寻常。
诸葛大师见他眼神愈加狂乱,渐有走火入魔之态,顿时伸手在他肩上一拍,喝道:“宝儿!你在想什么?”那声喝中带了浩然丹元正气,随着喝声灌入耳中,顿时引发至尊宝体内丹元,将他整个从沉思中唤醒……
至尊宝看着诸葛大师,再看看老刘头,迷离双眼中已有了些许泪光涌现——他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怎么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
诸葛大师长叹一声,口中道:“可怜的孩子……”话语中自由无限怜悯之意。至尊宝再也忍俊不住,骤然伸手抱住了诸葛大师,放声痛哭起来——这许多年的委屈、折磨、苦难、失落等等,在这一刻全部涌将出来,直哭得是天昏地暗泣不成声……
老刘头正想劝他几句,却被那诸葛大师用眼神止住,示意他切勿阻拦至尊宝此番哭泣,任由他去……由此,至尊宝直哭得自己晕厥过去,方才了事!
将至尊宝放到个厢房之中,老刘头方才开口询问诸葛大师此事何意,大师淡淡道:“宝儿这孩子出世便是一劫,年幼至今又是强自撑着,磨难重重,纵然面上看着无异,可是心中这积累的仇怨已化为了毒素,累计众矣!他本身又极是要强,等闲不至哭泣,所以一直不得宣泄排出,好不容易有了这番机缘,不若正好让他敞开胸怀哭上一场,一则宣泄那积累的怨毒,二是将今天骤然受到的打击排出体外,即便是晕厥倒地,对他也是极好的!”
听得那诸葛大师的解释,老刘头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随即他又想起一事,“那我们现在如何?师父,是将至尊宝的身世告知丁甲宗与白莲教么,还是说……”“暂且不说吧,”对此,那诸葛大师显然心中早已有了计较:“等得至尊宝醒了,看他如何决定再说——只是我想他愕然得知此事,怕是还要些时间才能接受得了。我们暂且不急,静待再说。”
于是两人便将至尊宝留在了那厢房之中,而是继续前往参与法门和白莲教的商议。自此来说,众人已得出个结论,准备前往寻找那石破军的下落,将他找回,探究密宗的具体步骤,例如他们准备如何再攻华夏,何时何地,如何为之等等,如此一来才可拟定对策,以备堪用。
说到此,那被擒的小厮说出个事儿来:便在前不久,那白莲教回山的红莲天师报告净国圣母,说是在那塞外之地有人见到了石破军的踪迹,看样子所去之处该是位于当年清廷龙脉断绝之后所成的冥河鬼蜮之处,虽然不知道意欲何为,但是那人却是错不了的。
白莲教本要派人前往擒拿,但因为此番法门大举围山,所以此时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