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并丘八兵卒被至尊宝二人尽数杀死,一个不留,此刻那杀掉伍长的法门弟子也才走上前来,给两人施礼道:“二位出手搭救,在下感激不尽,我乃北方出马黄家弟子黄楚天,不知两位尊姓大名?”
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年纪,面目清秀俊朗,虽然有是逃跑又是落车搞得狼狈了些,可依旧掩盖不住本身的气质,只是那眉宇之间有些病怏怏的感觉,像是阳气不足般……至尊宝本身困惑,可是听说是出马家之人这才明白过来。
那出马一家中又怎地有阳气十足之人?
那黄楚天按照法门规矩行礼,当中自然多了一份感激,至尊宝不敢托大连忙回礼道:“都是法门之人,如今这乱世中自该同仇敌忾,如今之事不足挂齿!在下阴阳师一脉至尊宝,这位是玉笙烟——不知其他几位怎么样,可有受伤么?”
法门之人大多练就武术,身子也比一般人强健许多,那一并人等中有两人受伤略重,其一是胳膊脱臼,其二则撞得头上个大包晕厥过去略略重些,旁人倒是无恙——被至尊宝问起,这黄楚天便看看道:“也无大碍,我弟弟处理一下便好了。”
马车上共计六人,除了这黄楚天和他弟弟受伤略轻是首先起来动手杀那伍长的,晕厥和脱臼的两人,还有两人则是被撞伤了筋骨而已,现在也能自己坐在旁边歇息。
被追赶得如此狼狈,想必也不曾带有什么刀伤跌打药品在身上,玉笙烟这便去车上取来与那些人,并且相帮疗伤,而至尊宝则是与这黄楚天闲话几句,将他们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
果然,他们便是从那川渝之地一路逃亡过来的。
南方茅山一脉的张家,北方出马一脉黄家,西面阴阳师石家,东南降头师嘎赞家族,此乃法门中出世的四个大家,黄楚天便是其中黄家二代弟子中最小一个,当代族长黄天涯的关门弟子。
此番动荡之初,那黄楚天正带着一并三代弟子在甘陕之地历练,希望他们能够学会与那游魂野鬼取得联系,等到从那山中出来,立刻便成为了当地军阀的目标。
黄家之人好不容易才逃脱,然后通过出马与族长取得了联系,了解到了整个华夏现今的情形,同时也得到了个指令,便是希望他能够将三代弟子安全带到位于长江下游的汉江城中,与黄家大众汇合——当时那川渝之地还未曾开始追捕法门,于是乎,这族长也便将此情形告知了黄楚天,建议其经由川渝前往。
可不曾想,黄家之人只是到得那蓉城之后,整个情形就已经变了,非但此地开始大肆搜捕法门之人,而且还就地处死绝不拘押,甚至就连那些售卖纸扎棺材、香蜡冥钱的商人也被依次盘查,稍有异常便即处死。
可想而知,那川渝的形势顿时变得严峻起来,黄楚天只能将所有一切能代表法门身份的东西都藏了起来,然后带着众人乘船离开——原本这计划是很好的,可不曾想那半路上也不知怎地便来了一队兵卒,然后试图要将整船人捉拿回去。
显然,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不知是有人告密或者其他,但是那军阀知道了这船上有法门之人,于是派人前来捉拿,唯独是不清楚具体是那些人而已——黄楚天心中明白,只要一旦被捉拿回去,那军阀势必能够找出自己这一干出马家之人,于是乎他便暴然而起,带着手下击杀了几名兵卒,然后从船上逃走。
出来之后,众人再辗转寻到个马车继续朝着汉江逃跑,路上却又再次被那些兵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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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一切,那黄楚天小心翼翼的向至尊宝问道:“你们、你们是不是从汉江来的?难道说……难道说那里也已经……”“哦,那倒不是!”他摇摇头:“我们确实是从汉江过来的,也能告诉你们,汉江城现在确实很安全,绝对不会有什么军阀捉拿我们法门之人,”他笑了笑:“我们只是因为有事所以要离开那里,并不是旁的。”
“呼,那就好!”黄楚天长长舒了口气,叹道:“我还以为汉江也已经不再安全了——你知道,我们黄家其实擅长的是走阴和请鬼、治病之术,要说和那些军阀打起来,可就比不得……比不得……”
说到这裏,他显然是不知道至尊宝属于阴阳师哪一个分支,所以有些说不下去——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现在就连至尊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属于那一分支了!
要说从八爷那里学到的启蒙法术,那自己该属于五轮宗;要说拜师入门,这便该是八幡宗;要说是家承,该是丁甲宗;可是自己又学了关乎经纬宗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