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人叫王安明,是罗海成的军师,这段时间横行上海滩的摧花色魔便是他。”叶浮生道。“啊……”龙總大吃一惊。一年前,上海滩发生了一起尽人皆知的**案,纺织大王于宝生的女儿,从色魔手中逃脱,赤身裸体的在黄浦江边狂奔……骇人丑闻,经一众小报疯狂报道,于宝生无力遮掩,只能配合警方调查。然而在随后的审讯中,警方无意知晓,被侮辱豪门千金,并非只有于婷婷,随着调查深入,得知了一宗骇人听闻的连环奸污妇女案。由于案犯使用迷药,令受害者失去意识,所以犯案多起,却无一人能说清他的长相。而受辱妇女皆为名媛千金,为掩盖丑闻大多没有报案,于婷婷可能是体质特殊,迷药入体后并未完全失去意识,所以能够逃脱。世事令人无奈,沉默不语的女子大多贞洁受辱,赤裸狂奔的于婷婷,反而保住了清白之身。这起案子,牵涉许多权贵家庭,所以警察厅和侦缉队都被责令“尽快抓捕色魔”,只是到手线索寥寥,至今未能破案、龙總晃了晃脑袋道:“难道幻觉,是伞造成的?”“王安明所用的伞,名为‘千幻人面’,伞中含有曼陀罗汁液与夹竹桃混合后晒干而成的药粉,这种药粉能致人产生幻觉,也叫‘醉人笑’,只要转动伞面,便能洒出药粉,而伞上的人脸,能够成倍增加致幻效果。”“这也是魔术戏法?”“是的,古彩戏法分为“手法”“丝法”“彩法”“搬运”“药法”五门,千幻人面伞是药法门的顶级道具,值得千金。”叶浮生详细说道。这一凝聚了无数人智慧的道具,却被王安明用以奸污妇女,不但触犯法律,也违背艺德行规,是以药法门大家涂玉子,亲自参与了诱捕王安明的行动,广场立摊的老人便是他假扮的。老头虽然身着陋服,但气度十足,颇有大师风范,得知龙總是龙有志的儿子,连声夸赞他:“好孩子……”喂,谢谢你了。”清脆悦耳的声音,自龙總身后传来。转身望去,少女已到面前,她的脸犹如春光般灿烂,龙總不敢与之对视,目光两边游移,脸也红了。少女大大方方伸出雪白的手,春葱一般的手指挂着一团香囊道:“这里的药粉能解余毒,带在身上吧。”见他一副“呆样”,少女暗中好笑,将香囊递给龙總,便背着手转身离去。龙總望着她的背影,一时有些出神。“姑娘名叫卢曼丽,是上海魔术协会卢会长千金,这次诱捕淫贼,魔术行也是大动干戈了。”叶浮生道。龙總心不在焉,却牢牢记住了“卢曼丽”三字。当晚涂玉子在“大富豪酒楼”摆了一桌庆功宴,龙總也在受邀之列,到场时饭店内人山人海,有许多人都是其父龙有志生前好友。“各路英雄”论资排辈坐定之后,涂玉子上台说了一番客套话,随后道:“今晚还有一位贵宾出场,诸位,千万别眨眼睛。”他打了个手势,大厅里灯光全熄,一道追光投射墙壁,照出一片圆形光区。涂玉子走入光圈中笑道:“献丑了。”说罢,抬手将一盏墨汁泼在墙壁,又退入黑暗中。奇怪的是呈溅射状的墨汁,居然在墙壁上缓缓蠕动,片刻之后化为一道人影,随即“人影”迈步而行,由远及近,原本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直到成为完整人形后,人影停住脚步,晃动两下,瞬间化为无数黑色烟丝,由墙壁蔓延入空中,悬浮片刻后,黑烟四散而开,一名身着青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从中走出。如此精彩的魔术,顿时引起掌声雷动。只有龙總,冷汗浸透衣衫,他悄声道:“先生,昨晚杀我的,便是此人了?”“别误会,来人是卢会长,他变的戏法名为《皮影傀儡戏》,而杀手所用则是‘影子杀人术’,二者有相似处,但不能混为一谈。”卢会长以魔术巧妙现身后,灯光亮起,他没有讲话,鞠了个躬便下台,然而魔术技法之高,却令台下众人发自内心的敬佩。散场之后,龙總回去睡了个囫囵觉,第二天起了大早,出门上班。警队的人对他还算照顾,虽然“旷工一天”,龙總买了条哈德门香烟,散了一圈,同事们嘻嘻哈哈一乐,也就过去了。中午龙總正和同事们吹牛,赵虹一阵风般走进院子,警员赶紧起身敬礼,他手一挥道:“龙總跟我过来!”他并未询问罗海成情况,上了三楼审讯室,一把将门推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扑面涌出。借着微弱光线,龙總看到一人浑身血污,被悬吊在屋子正中,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擦那娘,打发了性子,没留神给打死了。”赵虹呵呵笑道。望着赵虹笑脸,龙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活活打死一个人,还能笑的如此开心?“这小赤佬死的不冤,连环**案他是元凶。”“啊……”死者竟是王安明。按理他应该在警察厅的牢房,怎么送来侦缉队了?赵虹得意洋洋道:“没想到吧,还是被我抓住了。”龙總愣了一下,忙道:“队长破了这宗悬案,真是造福一方。”“嗯,叫你上来没别的事,晚上把这个小赤佬运出去,找个地儿埋了。”龙總听老警员私底下说过,赵虹性子残忍变态,最喜欢折磨人,常有犯人被折磨致死,而王安明奸污妇女,多为上海滩名媛千金。他家人唯恐被牵连,就算赵虹将其折磨致死,也没人敢追究。见龙總杵着不动,赵虹呵斥道:“擦那娘,你不去,难道老子去吗?”龙總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也只能答应道:“晚上我就把尸体送出去埋了。”“算你识相。”说罢丢了块银元在龙總脚边。深夜,龙總雇了一名民间仵作,用扑了石灰干草的独轮车装载尸体,朝城郊“义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