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總心知其中必有道理,便在涂先生指示下,将黑色披风披在身上,忽然,他觉得披风似乎产生了一股吸力,逐渐贴紧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而皮肤则有麻痒之感,且越发明显。龙總觉得受不了,伸手想要挠痒,却见双手已被黑布缠过,此刻看来就像是蝙蝠的两只手抓。而披风其余部位,则与蝙蝠皮膜无异,龙總双手稍微动了动,就听呼啦一声轻响,双手至肋下居然“生出”一对肉翅,“肉翅”绒毛血管纤毫毕现,与蝙蝠翅膀不差分毫。“这可有意思。”龙總觉得“好玩”,翻来覆去观看一对肉翅。“小伙子,你用脚蹬墙试试看。”龙總依言而行,两步冲到墙边,抬脚在墙壁上轻轻一点,忽然觉得身后暗起轻风,居然托着身体向空中飞去。龙總吃了一惊,顿时失去平衡向后摔倒,他下意识双手平展,想要撑住地面,就听“呼”的一声,又是一股清风托着他的背部,将他“顶”起。然而当他身体贴在墙上,居然黏住了,龙總暗暗吃惊,小心翼翼伸展双手,就像一只壁虎,顺着墙面一点点爬到高处。返回地面,龙總虽然不舍,也只能脱下披风道:“师父,这件衣服太神奇了。”“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青翼蝙蝠衫’,你所知功效不过其中一二罢了。”叶浮生笑道。“很多魔术,都是靠表演服辅助完成的,将来你会有机会尝试各种不同的表演服装,我这件,就算是开蒙吧。”涂先生抬手一扔,“青翼蝙蝠衫”便稳稳挂在衣钩上。任何东西做到极致,便是艺术,龙總自然是心服口服。再出“帅”门,天色已晚,龙總道:“师父,还有四门,是否明天再来?”“咱们所在是‘阳面’,另有‘阴面’不用去了。”“徒儿想去逛逛,开开眼界。”“与钱无关,‘阴阳双面’,并不同时开放,一方开门,一方闭门,这是规矩。”“还有如此古怪的规矩?”龙總愕然。“阳面四门,所售道具光明正大,于舞台上用,所以在万国魔术大赛之前营业,而阴面四门,只售黑活儿道具,无不阴狠厉辣,与大赛基调并不相符,所以只有等合适机缘,才能入得其内。”龙總心中倒是有几分好奇,魔术道具,怎会有“阴狠厉辣”之说?回去后一算账,手头所剩,只有罗海成给的一叠法币,龙總道:“真是千金散去了。”话音未落,就听有人敲门,声音急促响亮,颇为无理,叶浮生面色微变,道:“總儿,你先送张先生回房间。”打开门,只见四名身着黑绸衫,头戴黑帽的男子堵在门口,为首一人身材黑瘦,面相凶恶,他对着屋内探头探脑道:“听说你们剧院已经十几天没开门了,为什么?”“在下师徒接到万国魔术大赛邀约,这些天,正在准备参赛节目,您几位是……”对方冷笑一声,道:“准备节目、你当我是戆大?”一把推开叶浮生,进了屋子。叶浮生忽然想到桌子上有四个茶杯,心里一惊,正要遮掩,就见龙總站在桌边。“你是谁?”“我是这间戏院的老板。”龙總拿出一包哈德门,每人递了一支。“那话就对你说了,说罢,为什么连续数天不开门营业?”“几位,我要说的都写在纸上了。”说罢,龙總拿出所有法币,摆在桌面,“一点小意思,请几位买杯水酒喝。”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你倒是挺上道的,不过我们有任务在身,只能得罪了。”说罢,一挥手道:“四处看看情况,有什么可疑的,立刻汇报。”龙總跟着其中一人上了二楼,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一间一间屋子仔细搜查,直到最里一间张如雪的住处。打开门,屋子有一张床和大衣柜,他抽出手枪,小心翼翼走到柜前,一把将柜门拉开。里面只有衣物和两床棉絮,并无异常,那人转过身正要离开,柜子里忽然有光线一闪,衣物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名满头白色长发之人,只见他两指捏一根细长银针,悄无声息戳入黑衣人后脑。对方迈出的腿骤然悬停半空,僵直不动了。白发人将他抬入衣柜,再度摆好化影镜,两人又“变成”一堆衣物。龙總亲眼看着这一切,随后不慌不忙下楼,收好法币,其余三人返回大厅后,为首黑衣人问道:“老三呢?”“他说先走了。”龙總道。“去哪儿了?”中年人眉头微皱道。“不知道,不过他拿了钱。”中年人面色一怒,低声咒骂道:“这个混蛋。”带着两名手下火急火燎走了。关上门后,叶浮生眉头略微皱了皱道:“你杀人了?”“叶先生,这人是我留下的,与龙老板无关。”说话声中,张如雪悄出现了,只见他一头如雪长发披至腰间,清秀的面庞在白色长发掩映下,更显飘逸出尘。与之前那个文弱书生相比判若两人。叶浮生似有些吃惊,道:“你是、张家之人?”“张七子乃是家父。”张如雪点头道。“既是张家之人,我信得过,你请便。”张如雪行了一礼,再度返回楼上。“水琼,你知道张家之人的来历吗?”龙總虽然和张如雪配合抓了一人,却并不知他的底细。“在先生所存的资料中看见过,张家世居漠北,一门上下皆是郎中,其中,如有男子头生白发,便为夜精。”“夜精?是何意思?”“夜精,是张家人与生俱来的奇能,可在夜晚时分,逼出植物中的精华养分,尤其是草药植物,另有祖传的“定脉神针”,与夜精体质并称‘张门双绝’。”“正是凭借两样独门绝技,江湖人称张家人为白头医神,张家在漠北的药馆,被称为永生之城,天下达官权贵、富商巨贾无不以巴结张家人为荣,其所熬制补充元神的‘黑金玉膏’与黄金同价。”